子话想问,此时却一个字都不出口了,他以为自己对于母亲而言,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可原来既抵不过萧家的名声,也抵不过母亲的安稳。
甚至连比较的资格都没有……
他仰头闭了闭眼,忽然觉得自己这些年活得就像个笑话。
他想离开这里。
“我们走吧。”
谢蕴似是出了他心中所想,轻轻开口,殷稷反握住她的手,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越握越紧。
“好。”
他再没宋夫人一眼,拉着谢蕴转身就走。
宋夫人下意识跟着走了两步:“孩子……”
殷稷脚步一顿,迟疑很久还是转过身去,明知道不该再有期待,眼底却还是亮起了一丝光。
宋夫人咬了咬嘴唇:“孩子,你别怪我,当年我也是没有办法,我还那么年轻,不能后半辈子就那么过了,你能理解的,对不对?”
殷稷慢慢睁大了眼睛,宋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是在自己是她的累赘吗?
是在她那十年过得那般辛苦,都是因为他吗?
可,不是我求你把我生下来的……
殷稷的眼睛彻底暗了下去,他深深了宋夫人一眼,所有对于她的期盼都在这一刻灭了。
“夫人的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夫人当年的所作所为,无可指责。”
宋夫人听出他话里刻意压制的悲恸,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想解释,却被宋汉文打断了,他听着两人的对话越听越不对劲,急切道:“娘,你真的认识他?他到底是谁啊?和你什么关系?”
宋夫人见养子如此着急,一时再顾不得殷稷,慌忙找了个借口:“一个远房侄子,当年在我家寄养过一些日子,没什么关系的。”
远房侄子……
殷稷轻轻一闭眼,就当是远房侄子吧。
他长揖一礼:“夫人保重,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