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一惊,她万万没想到会从谢蕴口中听见这么一句话。
当初荀宜禄失踪的时候,荀家人心惶惶,可没多久太后就修荀家,荀宜禄只是为避锋芒才假借失踪,并一手扶持荀玉上位。
可局面虽然因为太后的威压暂时稳定了下来,荀宜禄却始终不见踪影,众人面上不,心里多少都有些犯嘀咕。
青鸟跟在太后身边,有件事比旁人更清楚,那就是荀宜禄并没有和太后联系,如此一来,她也就越发怀疑这所谓的“假失踪”才是假的。
故而谢蕴这话一出来,她心思瞬间就乱了,可她不敢承认,只能色厉内荏地叱骂:“口出狂言,家主何等人物,怎么可能为你所擒?还不快送她上路!”
“你想清楚了!”
谢蕴一声厉喝,将准备动手的长信宫人们镇在了原地,“我若出事,荀氏必亡!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青鸟只是荀家的下人,自然担不起这么大的罪名,被这么一问当即就有些进退两难。
“青鸟姑娘,事关荀家生死,你却如此犹豫不决,你的主子当真姓荀吗?”
谢蕴再次开口,将青鸟往绝路上逼近了一步。
青鸟脸色瞬间铁青,眼见宫人们过来的目光充满了打量,她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谢蕴这贱人,都快被勒死了,竟然还有心思挑拨离间!
可对方那番话出来,她若是坚持不放人,回头这里的对话传到太后耳朵里,她少不得会被怀疑别有用心;还不如放人,虽然是办砸了太后交代的差事,却可以推是关心则乱,太后反而不好多加责罚。
几番权衡之后,青鸟虽然心里万般不甘心却还是抬了下手:“放她下来。”
宫人这才伸手向上拖了谢蕴一把,虽然没有窒息而死,可谢蕴脖子上还是留下了深深的勒痕,青紫一片,简直触目惊心。
她却顾不上一眼,一落地便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青鸟铁青着脸走过来,将她往地上狠狠一推:“老实交代,家主是不是真的在你手里?若是让我发现你有一个字在谎,你就别想死得那么痛快了!”
谢蕴被这一下推得跌倒在地,窒息让她有些头晕眼花,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却是反手一巴掌就打在了青鸟脸上。
青鸟被这一巴掌打得一蒙,回神后气得浑身哆嗦,“你敢打我?!”
谢蕴又是一巴掌,眼见青鸟两边脸都红肿起来,她这才喘着粗气开口:“这是我还你的。”
“你!”
巴掌本能地抬了起来,可青鸟着谢蕴轻蔑的眼神,却迟迟不敢落下去,谢蕴是猖狂,可对方越是猖狂她反而越不敢乱来,犹豫之中她僵在原地没有动弹。
谢蕴无视她高举着的手逼近两步:“回去告诉太后,荀家的打算我清清楚楚,荀宜禄为什么会赶在那时候失踪我也知道内情,不过就是想全身而退而已,可偏偏弄巧成拙,将筹码送到了我手里……”
青鸟不自觉变了脸色,她不知道谢蕴的内情是什么,可全身而退那四个字她却从太后嘴里听到过,谢蕴怕是真的知道什么内情。
她越发不敢轻举妄动,谢蕴却一路将她逼到了门口。
“我睚眦必报的性子,太后是知道的,告诉她,如果不想相安无事,我会奉陪到底,滚吧!”
嚣张!
青鸟愤恨地过来,眼底情绪变幻不定,太后交代的差事没办成,要是还把那么嚣张的话带回去,太后必定会把怒气发作到她身上。
可若是不走,一旦荀宜禄真的出事,她就没活路了。
她站在门边犹豫不决,冷不丁门外守着的宫人匆匆跑了过来:“青鸟姐姐,乾元宫来人了。”
青鸟一惊:“怎么会?不是两人已经决裂了吗?皇上怎么还会管她?谁来了?多少人?”
宫女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