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她也怀着皇嗣,您太过分了!”
两人吵闹不休,还是在乾元宫门口,玉春不得不出面调解,却根本奈何不得两人,只得匆匆进来向殷稷禀报。
殷稷已然收敛了心神,继续低头去那些奏折,徐功的罪果然已经被脱了个七七八八,只留下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错处,甚至连刑罚都没定,大理寺就着急忙慌的编了个折子送上来由着他定夺。
殷稷将折子丢在一旁,等着明天早朝再议。
玉春推门进来,隔着内殿的门在外头禀报:“皇上,两位娘娘闹起来了。”
殷稷头也没抬:“孩子如何?”
“王贵人带了不少人,被宫人护着倒是不妨事。”
“那就由着她们吧。”
他垂眼继续折子,却是一翻开就瞧见了王沿的名字,对方提了提萧窦两家最近的举动,荀玉已经连着几天都和两家的子弟混迹青楼,那地方人多眼杂,他也不知道对方在谋划些什么。
殷稷合上奏折,很清楚王沿这封折子送上来不是为了提醒他三家有异动,而是在催他尽快兑现之前的诺言,给王家更想要的东西。
他靠在凭几上捏着眉心,神情逐渐晦涩,朝堂之上他断不会再退一步,如今能给王家的只有一样。
可那东西一旦给出去,他守了那么多年的誓言就算是毁了。
一想到那结果,他心口就空了一下,可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谢蕴会彻底死心,再也不会用那种手段来招惹他……只是他舍不得,当真是舍不得。
再拖一拖吧,哪怕几天也好。
他叹了口气,起身下地:“朕去。”
玉春如蒙大赦,忙不迭让开了路,眼见殷稷连件大氅都没穿,连忙取了衣裳来跑着给他披在了肩膀上。
等两人出门的时候,外头王贵人正哭得厉害,良妃已然被惊动,特意赶来处理。
可王萧二人素来不和,眼下逮着由头发作谁也不肯让谁。
萧宝宝气得眼睛通红,良妃呵斥了几句她也只装作听不见,举着巴掌要打王惜奴,一众宫人竟然都拦不住。
眼着她就要冲到王惜奴面前,殷稷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萧宝宝,你放肆!”
萧宝宝大约没想到他会出来,很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后才侧头过来,明明两人之间也已经生了嫌隙,可见殷稷的瞬间她却还是红了眼圈。
只可惜殷稷心里毫无波澜,他可以不在意在萧家的那些遭遇,仍旧将萧宝宝当成妹妹来疼,也可以因为她当初的救命之恩对她处处容忍回护,但她不该在上林苑做那些事情。
那是不管救他多少回,都平息不了的愤怒。
“明知王贵人有孕还敢动手,萧嫔,你是不是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萧宝宝眼圈红得越发厉害:“稷哥……不,皇上,是她先招惹我的,我只是路过这里而已,她自己撞上来的,我没有推她……”
“皇上,臣妾没有,臣妾怎么敢拿肚子里的孩子冒险?是萧嫔娘娘嫌臣妾碍眼……”
王惜奴哭得梨花带雨,却瞬间将萧宝宝激怒了,她最厌恶这人这副样子。
“贱人,你冤枉我你还敢哭!”
她挣扎着又要靠近,为了挣脱手腕的桎梏,抬手就去掰扯殷稷的手指,那幅激动模样得殷稷眼神一沉,将她一拽丢进了雪地里。
萧宝宝被摔懵了,回神后着殷稷满脸不可思议:“你为了她打我?就算是为了谢蕴你都没打过我!”
殷稷微不可查的一僵,随即弯腰抱起王惜奴,头也不回地回了乾元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