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前,千乘郡。
“司正,城门并没有谢蕴姑姑进出的记录,会不会是那个店二骗了我们?”
薛京打量了一眼周遭颇有些贫瘠的景象,微微摇头,那店二虽然见钱眼开,可不是蠢货,若是撒谎,应该会一个繁华不宜寻人的地方才对。
“姑姑聪慧,知道有人在追她,一定会做遮掩,怕是根本没有走城门,四处去打听打听。”
“是。”
众暗吏四散开来,薛京沿街往前走,瞧见有人卖糖葫芦,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
秀秀贪吃,这东西她素来喜欢。
但这次……
他叹了口气,以往秀秀的要求他从没有拒绝,开始是她年纪就遭了罪,有些不忍心,后来动了心思,就越发开不了口,可出宫前那丫头都那么求他了,他也没松口……不知道一杆子糖葫芦,能不能哄得好……
他满心愁苦,正打算去买串糖葫芦着解馋,就瞧见四五个壮年汉子十分猖狂地晃到了街上,抓住摊贩就是一顿逼问:“有没有见过这个女人来这镇上?”
几人手里拿着画像,画像上的人十分熟悉。
薛京眼睛不自觉一眯,好大的胆子,明知道谢蕴是皇帝要保的人,还敢派人这么明目张胆地找。
真当皇帝没有脾气啊。
其他暗吏也被那几人嚣张的举动惊动了,不动声色地围了过来:“司正?”
薛京仍旧掏出两文钱,仔细挑了一串个大饱满的糖葫芦,等那人扛着糖葫芦的杆子跑远了才冷清开口:“既然来了,就别让他们回去了。”
暗吏目光一闪,低头应了一声。
“记得选个清净的地方,别惊扰了百姓。”
“是。”
暗吏很快就扮做商贩朝那些人走了过去:“几位好汉,这女人我见过,前几天来的,就借住在我家一个远方亲戚家里。”
几人立刻便跟着暗吏往前去了,其余暗吏各自递了个眼神,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等薛京循着记号赶过去的时候,人已经都清理干净了。
“哪一家的?”
“是孙家雇的。”
“不知死活,”薛京在心里给孙家记了一,见谢蕴的画像落在一旁,还被溅上了一滴血,连忙捡了起来,仔细擦拭干净收进了怀里,这才下巴一抬,“收拾了吧,继续找人。”
众暗吏齐齐应了一声,将尸体聚在一处点了火,但火刚着起来,就有人见了地上的车辙印子。
“司正,有发现!”
薛京连忙凑了过去,蹲在地上盯着那车辙子了片刻才一点头:“对得上,就是他们新换的马车。”
可是,车辙印上却布满了马蹄印,那么密密麻麻的痕迹,绝对不是偶尔路过的行人那么简单。
暗吏们大都经验丰富,已然察觉到了异样:“司正,听青州响马横行,姑姑她会不会……”
“休得胡言!”
薛京眼神一沉,虽然呵斥了暗吏,他心里却也知道,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
要防患未然。
“拿着这个去寻千乘郡郡守,告诉他清明司办案,当地驻军全力协助,若有违抗,后果自负。”
“是!”
暗吏接了令牌,策马匆匆而去。
薛京又了一眼那车辙的方向,起身打了声呼哨,骏马疾驰而来,他纵身一跃跳上马背:“走。”
暗吏纷纷上马跟在身后,却走了没有多远地面就一阵颤动,成片的马蹄声响起,随即一支打着呼哨的羽箭疾驰而来。
“司正心!”
薛京躲闪不及,索性抬手生生抓住了那支羽箭,那箭来势极快,被抓住时箭羽还在颤动,凶悍之意扑面而来。
薛京盯着那箭矢了一眼,拇指一收,单手便将箭矢折断,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