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拳头慢慢握紧:“靖安侯!”
薛京将腰牌收进怀里,抬手一抱拳:“既然知道靖安侯在城外还留有人手,臣这就去查,必定将他们斩草除根。”
殷稷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情绪:“当下最紧要的,还是通知京北营和居庸关,命左校尉带一百禁军出城,朕倒要,楚镇有没有这个胆子去拦!”
“是!”
薛京应了一声,退出去传旨了。
殷稷的脸色却并没有因为解决了这件事而好分毫,因为他很清楚,此举一出,靖安侯就会狗急跳墙。
若是援军不能进城,他就只能速战速决,用手里现有的力量尽快起事。
可他这般猖狂,手里应当还有底牌,会是什么……
秀秀提着食盒从膳厅过来,远远见他连忙行了一礼,殷稷收敛混乱的思绪,朝秀秀伸出了手:“给朕吧。”
秀秀很是识,将食盒递过去后便退了下去。
殷稷将饭菜一一摆上炕桌,却没动筷,反而隔着面纱摩挲了一下谢蕴的脸。
透过那细微的碰触,谢蕴察觉到了他难以言的复杂情绪:“又出事了?”
殷稷没有瞒她,只是在她脸侧蹭了好几下才开口:“今天可能是事情解决前的最后一个太平日子了。”
谢蕴微微一顿,靖安侯要行动了吗?今晚吗?
她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谢家抄家入狱时的情形,那天凄厉的叫喊声连云层都仿佛要撼动了,今晚,会比那天更混乱吗?
她抬手抱住殷稷:“我会陪着你的,不管结果如何。”
殷稷失笑:“虽然你这么我很高兴,但这皇城毕竟是我的,禁军和守城军都在我手里,先前我处处忍让,是不愿意掀起内乱,而不是怕他。”
的也是。
谢蕴压下心里的忧虑,仰头笑了一声:“那就仰仗皇上了。”
玉春在外头敲了敲门:“皇上,长信宫来人了,太后请您过去一趟。”
这大约是宫外的消息传了过去,太后怕事情失控才火急火燎地要见人。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殷稷和她碰了下额头才起身:“晚上咱们一起读吧,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游记,让玉春找出来我读给你听。”
“好。”
谢蕴含笑应声,等殷稷的脚步声彻底听不见了,她才低头咳了一声,明明喉间的腥甜十分浓郁,帕子上却没沾上多少血迹。
秀秀进来刚好见这情形,颇有些高兴:“姑姑,你呕血不那么严重了,是不是要好了。”
谢蕴喝了口茶,却怎么都冲不干净口中的血腥味,她摸索着放下茶盏,声音轻不可闻:“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