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名殷故,是殷稷给她起的名字。
这三年,他和王惜奴唯一的交集就只有那个孩子,而他发作得最厉害的这几天,也正是那孩子在他身边呆得最久的时候。
除了她,不做他想。
此言一出,王惜奴彻底绷不住了,笑得浑身发抖,仿佛发病了一般,许久才抬头朝殷稷过来:“皇上,被你疼了三年的孩子害死,是什么感觉?”
殷稷眼睛眯起来:“你对她做了什么?”
“这可不能告诉你。”
王惜奴撑着地面坐起来,抬手捋了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身体却因为胸腔里无法压抑的笑而时不时发颤,得人毛骨悚然。
王夫人已经被她的癫狂样子惊呆了,缩在角落一声都不敢吭。
“那是你的骨肉,你就这么对她?”
王惜奴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痛苦,她的骨肉?
若非是她的骨肉,她何须做到这个地步?她害她,才是救她。
“一个孽种而已,若非你信了投胎转世的法,让她有了点价值,你以为我会让她活到现在?”
她低笑一声,所有情绪却都被隐藏在了脏乱的发丝之后。
“皇上啊,身在皇家你还要和我谈亲情,太可笑了。”
殷稷静默片刻才低哂一声:“也是,朕和你这种东西有什么好谈的……你当真利用故儿对朕下了手?毒吗?她也中了?”
“应该吧,反正解药在我手里,你杀了我,你们都得死。”
“你!”
玉春气得咬牙切齿,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恶毒的人,连亲生骨肉都能拿来牺牲。
“皇上,让宫正司用刑吧,一定能逼她出来解药在哪里,要是宫正司不行就送去清明司,不能让她这么猖狂。”
“好啊,来对我用刑啊,”王惜奴却是毫无畏惧,“不准什么时候我撑不住了,就毁了解药,大家一起死。”
玉春再次被噎住,脸色虽然铁青,却没敢再言语。
“皇上,我做这些只是想活命而已,你有那么多事情要做,何必为难我呢?”
她语气忽然软下来,爬到栏杆前仰起头来着殷稷:“我保证,只要你让我活着,我也会让你活着的,怎么样?”
殷稷没有言语,若是以往,他绝对不会给对方讨价还价的机会,他这条命他才不在乎。
可现在不行了,他舍不得死了。
只是王惜奴这话能不能信,信又要信几分,他还拿不准。
“好她。”
他最终还是留了对方一命,只是宫正司的日子是不可能好过的,哪怕不动刑她也有的是法子让人生不如死。
王惜奴显然也知道,却并不在乎,她肯定能活下去的。
“皇上,”她紧紧扣着栏杆,意有所指地嘱咐,“你千万别自己尝试解毒哦,会没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