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闪开。”
殷稷正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身后就传来了压低的呵斥,腰上也被人掐了一把。
猝不及防他险些闷哼出声,好在这些年忍痛已经成了习惯,所以声音到了嘴边,还是被他给咽了下去。
谢蕴却毫不心疼,见他还戳在原地不动,直接推开他径直走到了窦安康面前。
谢蕴有些尴尬,实在是没想到殷稷那么大一个人了,还会做这种幼稚的事情,窦安康无缘无故的被这么为难了一遭,脸都被气红了,她还生着病呢。
“多谢娘娘厚,”她微笑开口,面露可惜,“只是民女还有些琐事要做,不好叨扰。”
她也是无可奈何,虽然很想和窦安康再几句话,可这几年殷稷在用饭上有些艰难,她怕自己这时候把人丢下他会故态萌生,好在来日方长,她和窦安康还有时间。
窦安康面露失望,却也没强求:“如此,就当是本宫欠姑娘你一顿饭吧,日后你什么时候得空了,就过来。”
谢蕴与她道了谢,两人又寒暄几句这才道别离开。
但出了门好一会儿殷稷都没言语,谢蕴侧头他,就见对方扭头避开了她的目光。
这是生气了?
“掐疼了?”
她抬手在殷稷腰间揉了揉,殷稷瞥了她一眼,慢慢握住了她的手:“刚才,我是不是很讨人厌?”
谢蕴手一顿,殷稷刚才的确有些胡闹,但远不到讨人厌的程度,何况——
“你招人喜欢得很呐,怎么会讨厌?但是下次不可以这么明显,有损帝王威严。”
殷稷高兴起来,仿佛是怕谢蕴会跑一样,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然后抬眼明目张胆地查四周:“这周围应该没有人吧?”
蔡添喜叹了口气,得,活了大半辈子,连人都不是了。
他一边腹诽,一边尽职尽责地喊着宫人退下,谢蕴顿时警惕起来。
“青天白日的,你……”
“天已经黑了。”
谢蕴了眼黄澄澄的夕阳,又殷稷那越凑越近的大脑袋,连忙抬手去推,却不防备对上了男人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短暂的失神之后她轻轻吐了口气,这个时辰,其实也的确算是天黑了……
她手上的力道逐渐泄了,由着男人越靠越近,细碎的话声却忽然隔着茂密的草木传了过来,她一个激灵从男色中回神,忙不迭捧住了殷稷近在咫尺的脸。
“怎么……”
“嘘,”谢蕴轻声打断了他,心里多少有些懊恼,美色误人,诚不欺我,殷稷已经够任性妄为的了,她要是再不控制着,往后他们这对帝后的名声不知道会差成什么样,“你别出声。”
她不指望人人称道,可也不能传出纵情声色这种话去,她还是要脸的。
可惜这点廉耻在殷稷这里毫无分量,他脑袋里只剩了一件事,要是再不做点什么,自己到嘴的肉就要没了。
他提气就要开口,谢蕴早有所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很是敷衍地在他鼻尖上亲了亲,声音压得很低:“别吵,咱们回去再。”
殷稷觉得自己吃了大亏,可在是谢蕴主动亲他的份上,他还是忍了,但后面坏他事的人……
他拉着谢蕴转身就走,见蔡添喜的时候朝他递了个眼色,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一皇上那张拉得老长的脸,他就猜到了不是好事,当即就吩咐人去查。
却不想两人越走,那话声竟然就越清晰——
“这尚宫局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岂止不好过啊,我这言尚宫以后要嫁不出去了。”
“的也是,薛司正再怎么样也是个太监,谁肯要个和太监好过的人?”
谢蕴脚步猛地顿住,这两个内侍,是在编排秀秀?
“皇上先回吧,我去趟尚宫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