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回头去，就见祁砚跟了上来。

她有些诧异：“他怎么会来？跟着你来的？”

井若云怔了一下，随即摇头：“应当不是，他不知道我来。”

祁砚跳下马背：“谢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话音落下，他侧头向井若云，“这位姑娘是……”

他是回千门关的路上遇见对方的，虽夜色晦暗他没能清楚对方的脸，可还是莫名觉得熟悉，恰巧他也打算选个时间来丰州，索性就跟了上来。

谢蕴侧了侧身，挡住了井若云的身影：“是我族中的一个姐妹……大人怎么会来此？”

祁砚面露失望，这些日子他在千门关以内巡防，时常会去谢家拜访，面上的是请教谢父政务，可他心里清楚，他是想去见见井若云，只是对方一直呆在后院养伤，轻易不肯出来，这么久以来，他只见遇见过她一次。

那天天气很好，她跟着谢夫人在后院的亭子里插花，许是做得很好，谢夫人赞了她两句，她便笑起来，带着点害羞和欢喜，衬着洒落在她身上的阳光，竟有些耀眼。

可惜那天他没能和她上话，只了两眼就被谢父拉走了，他不敢打扰谢夫人插花的兴致，也不允许旁人打扰，许是因为会面太过仓促，刚才他才会那么冲动地就跟了上来。

“这几日我巡防州县，查到了一桩紧要事，兴许对伐蛮之战有利，所以特来禀报。”

既然是正经事，谢蕴也不好耽误他的时间：“大人请吧，皇上就在行宫内。”

祁砚又了井若云一眼，这才牵着马进了城。

谢蕴一直目送他走远，这才侧头向身边人：“你和祁大人……”

“我住哪里呀？”

井若云显然不想讨论这件事，一开口就岔开了话题，谢蕴也没勉强，牵着马引着她进了一座民居，这地方不大，不过是寻常民居的模样，井若云却很喜欢，绕着院子走了好几圈才进了屋子。

“我这几天就住在这里吗？”

“嗯，”谢蕴应了一声，将一个钱袋子放在桌子上，“你可以出去逛逛，但要记得遮脸，别让人认出你来。”

井若云不明所以，可还是点了点头：“那我等你来找我。”

谢蕴原本想走的，听见这话却又顿了一下：“你不问问我有没有危险吗？”

井若云笑起来：“我觉得你不会害我。”

谢蕴张了张嘴，却没开口，这次她应该算是在害井若云吧。

“一宿没睡，你休息一下吧。”

她和井若云道了别，转身出了院，她还需要殷稷帮一点忙。

等她回到行宫的时候，祁砚刚好出来，见他一脸疲惫，索性吩咐玉春为他在行宫里收拾了一间屋子，这期间祁砚一直着她，目光有些陌生。

“祁大人，怎么了？”

谢蕴过来，对这样明目张胆的打量似是很不满，眼底带着几分警告，祁砚收回目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谢济的那番话太过直白大胆，现在他再谢蕴，竟和以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就眼下这般举动，以往他见的是周全客气，现在却是疏离和锋利。

她好像和自己以为的那个人真的不一样。

“只是想不必麻烦了，我住在太守府就好。”

他对方才那位姑娘还是有些在意，刚才两人拐进巷子里的时候他瞧见了位置，想再去一。

谢蕴也没强求，径直去见了殷稷，对方早上醒来就没见她，正一边等她用膳一边盯着折子思索，听见脚步声他连忙抬眼过来：“大早上就不见人，做什么去了？”

“我头一回来丰州，去城外走了走。”

宫人连忙端了热水来给她净手，她擦干后给殷稷夹了个包子，男人却拧着眉头在她，神情有些凝重。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