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做了一夜的噩梦。
第二天醒来状态更差了。
早饭后,江云骓便来了营帐,花容有些紧张的问:“三少爷,你怎么也来远峰郡了,是有什么事吗?”
花容向江云骓的眼神不再冷漠疏离,变得陌生。
失去记忆后她忘了那些伤痛,也不记得他们之间的那些纠葛。
江云骓握紧拳头,心脏闷疼得厉害,哑声:“我奉命来迎越西使臣团和郡主回京,郡主的脸色这么差,是身体现在特别不适吗?”
休整一夜,洗去一身风尘,江云骓又恢复矜贵俊朗,只是一身沉稳之气,到底不比当初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花容和江云骓保持着距离,也不和他对视,低声道:“多谢三少爷关心,我感觉还好,没什么大碍,三少爷既然有公务在身,可以去忙自己的,不用管我。”
“使臣团还有些时日才会到,军中事务不用我插手,不如我陪去周围逛逛散散心?”
“不用,”花容毫不犹豫的拒绝,完感觉自己态度有些太冷漠,又补充了一句,“我不太舒服,还是想在屋里休息。”
花容之前拒绝了就不会再解释什么,江云骓察觉到她的转变,心里五味杂陈,殷勤的:“我让人搜集地方志了,你可以这些打发时间。”
花容愕然,脱口而出:“我识字了?”
做奴婢的只有干活的份儿,哪里有机会念识字?
江云骓心念微动,:“我可以教你。”
江云骓向花容的眼神灼热,这般主动甚至算得上是献殷勤。
就算她现在是郡主,可忠勇伯府门第这样高,江云骓也不至于要巴结她。
花容蹙了蹙眉:“军医我之前落水受伤差点死掉,三少爷对我这么好,难道是因为我那次落水是三少爷害的?”
花容一下子就中要害,江云骓心头一沉,解释道:“的确是我害你落水的,这些年我一直很后悔,我不知道你会受那样重的伤,以后我一定会对你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江云骓的诚恳又坚定,花容并不怀疑他的诚意,只是很好奇:“我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或者得罪过三少爷吗?无缘无故的,三少爷为什么会害我落水呢?”
花容眼眸微睁,无辜的着江云骓。
江云骓握紧拳头,喉咙瘀滞,如有千万根针扎在喉间。
他无法坦然的告诉花容,他是因为喜欢另一个人,昏了头要用她的命去换那个人的自由。
沉默半晌,江云骓艰难开口:“你没有任何地方做的不好,是我不好,我不会要求你做什么,只要你别拒绝我对你好,行吗?”
花容之前对他的抗拒实在是太明显,江云骓一再的放低姿态,却也还是不出祈求的话,这次花容被掳走,再次经历差点失去她的痛苦,江云骓在花容面前什么骄傲矜持都不要了。
他只想好好弥补,让她能恣意的生活,不要再受任何伤害。
花容没有见过这样卑微的江云骓,心里有些不忍,却又越发肯定,江云骓是故意害她落水的。
她虽然通水性,可水流太急的话,也会有生命危险,更何况她现在落下这样严重的伤疾,若是没有郡主这个身份,又干不了体力活,该如何生存?
花容没有轻易的答应江云骓,仔细思索了一番问:“军医我喝过绝子汤,这事……与三少爷有关吗?”
江云骓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脸色肉眼可见的又沉了两分,花容的心也跟着下坠。
她虽然不了解前因后果,却也觉得不管江云骓有什么样的苦衷都不应该如此对她。
她过去的出身的确卑贱,可她从未想过要出卖自己的身体,一直都是靠自己的双手生活,她没有自甘堕落,那就没人可以践踏她的尊严和生命。
花容心底浮起怒气,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