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谢礼拍桌而起,跳上登记台上,怒斥前来闹事的世家夫人们:“你们还有脸来要钱,若不是你们这些世家带头,四处宣扬段氏钱庄,钱生钱的法子,老百姓会进了你们世家的圈套,拿出几代人的棺材本,投段氏钱庄吗?”
惊魂未定的葛夫人,瞬间回过神来。
什么叫他们四处宣扬段氏钱庄。
什么叫老百姓进了他们世家的圈套。
真是好大一张黑嘴,污蔑她。
她也是受害者。
可这里哪来轮得到葛夫人和其他世家夫人说话,周围老百姓民愤被谢礼挑起,齐齐炮轰世家夫人。
“我当初就是听说几大世家都往段氏钱庄存钱,才把棺材本拿出来,存进段氏钱庄。”
“没错,若不是世家们带头,我们老百姓又怎敢把自己的老婆本掏出来存到这种地方。”
葛氏左右看了看,百姓们步步逼近,逼迫得她不得不退出钱庄,赶紧爬上马车逃离此地。
其余世家夫人见状,也灰溜溜地回自己的马车离开钱庄。
但是你以为,她们会就此罢休吗?
段见卓这一走,有些百年世家一夜间变成穷光蛋,这杀伤力无谓于灭人子孙,要人命。
可,顾长宁已经做好了应对的法子!
这边,萧掷镇守蓝丞相私宅里,盯着禁军把墙上的金子扣出来,装进箱子里,再运回城内。
这些金子再交到谢礼手里,变成银票,或是碎银,又或是铜钱。
谢礼按着登记名单,给那些往段氏钱庄投了钱的老百姓分账。
短短五日时间,段氏钱庄的暴乱很快被压下来。
谢礼的能力也是顾长宁有目共睹,他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什么?”谢礼听到顾长宁的想法,吓地丢开了筷子,跪在顾长宁面前道:“皇上,你就饶了草民吧,草民自由惯了,哪里是当官的料子,更何况一上来便是户部侍郎,这很难服众,很难服众。”
他磕头求饶,希望顾长宁只是一时兴起,哪里知道他是认真的。
顾长宁坐在饭桌前,挖了一口饭到嘴里,道:“你这个户部侍郎,和别人的户部侍郎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谢礼一脸疑惑。
“你先起来说话。”顾长宁道。
谢礼内心很惶恐,很忐忑,他有种感觉皇帝要捧杀他。
“你放心,朕不会明宣你的职务,但朕会把户部侍郎的职位空出来,你就帮朕……”顾长宁瞥了他一眼。
谢礼缩紧身子,小心翼翼地问道:“帮皇上什么?”
“唉,那我就不拐弯抹角。”顾长宁抬手在谢礼背上一拍。
谢礼立刻绷紧背部,额旁密汗划落。
顾长宁道:“你也知道,我现在穷死,虽说刚从蓝家抄了一大笔金子出来,可这些日子段氏钱庄的事情,我就是有两座矿山也不够折腾,再说,也不能一直靠着抄家发家是吧。”
谢礼双腿抖的越发厉害:“那,皇上的意思是?”
“我们来合股做生意吧。”顾长宁笑道,又见谢礼实在紧张,他又轻拍谢礼的背,说:“三哥,我们私下里就是兄弟,你不要怕我。”
“哦,不对。”顾长宁想到谢锦云,改口道:“我是你的妹夫,锦儿的家人便是我的家人。”
可在谢礼和谢家人看来,顾长宁首先是皇帝,其次才是妹夫,就算再亲近的关系,也不能以妹夫相称。
不过,谢礼也知道国库困难,顾长宁这个皇帝当得很是憋屈,不光穷还要被一群富到流油的世家打压。
最重要的是,他的妹妹还跟着穷皇帝,谢礼也不忍心看着自家妹妹跟皇帝过苦哈哈的日子。
谢礼起身,又跪在地上,拱手作揖道:“皇上,草民同意你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