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状,越发冷冽,“老夫人当日威风时可曾想过有今日?我娘家因你一言,被整个京城官宦夫人拒之门外,路上遇见了,也要拿他们撒一顿气,逼得他们远避京城,落户青州,只是没想到的是,他们到了青州,却得当地百姓万分的敬重,建庙立碑,立为榜样,这也是托了老夫人的福啊!”
皇后话锋一收,嗤笑,“高楼起,高楼塌,可笑的是老夫人竟还以为能在陛下跟前耍威风,倚老卖老,传出去只怕成为京中笑柄,劝你们收敛些吧,否则,不止你们国公府几条人命,全族的人头只怕都要落地。”
威风?是的,魏国公府曾经无上威风,陛下登基时,国公府日日有御马进府赏赐,从稀世奇珍到绫罗绸缎,便是陛下吃到好吃的菜,都要命御马飞快送来给国公府品尝一下。
那段时间,国公府在京中横着走,无人敢惹。
每一日,门庭若市,数不清的皇公大臣登门拜访。
是陛下,是陛下一手滋养了国公府的野心,如今,却又嫌国公府权势滔天。
魏老夫人不想到皇后得意的嘴脸,这一副人得志的模样,叫人了恶心,她咬牙切齿地道:“我魏家不管到什么境地,也不是随便那个人都能笑话的。”
皇后起身,大仇得报的痛快倾注在脸上的笑容,“可惜,本宫不是随便吧的那个人,本宫就能笑,本宫可以很开心地笑,笑你们魏家作茧自缚,笑你们魏家是狗而不自知。”
“皇后难道就不是一条狗吗?”
“本宫堂堂一朝皇后,陛下来与不来,宠与不宠,都无损本宫是皇后的事实,只要本宫堂堂正正,谁也别想把本宫拉下来,你女儿努力了大半辈子,她得逞了吗?”
魏老夫人盯着她,一副想要上去撕了皇后的凶狠,她没有任何一个字可以反驳,因为皇后的都是事实。
她只能冷冷地道:“老身今日进宫是求见陛下的,没有见到陛下,老身不会走,皇后没有资格来打发老身。”
皇后:“那你慢慢等等吧,过会儿,陛下该命人来赏骨头了,陛下是一位好主人。”
魏老夫人努力维持着威严,面容笃定,“怕是要叫皇后失望了,陛下不会这样对老身,且放眼丈量。”
皇后走过她的身边,对着她笑了一笑,“本宫一走,骨头就到,等着。”
魏老夫人垂着眸子,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皇后出殿,晴姑姑从远处跑来,扶着她下了石阶。
“无人听到本宫与老夫人了什么吧?”皇后问道。
“放心,没人能听到。”
皇后收回手,自己大步走了下去,“那就行,咱们这位陛下疑心重,本宫一直在宫里,怎知外头的事?要是知道,那定是有人在给本宫通风报信,那么与外头某些人就有来往。”
“知晓,所以没有人能听到您方才的任何一个字。”
主仆离殿,迎面便见翁宝公公带着一众太监宫女过来,宫女太监手里都捧着绫罗绸缎。
皇后笑着,“骨头来了。”
“奴才参见娘娘!”翁宝行礼,笑容堆满脸。
皇后挺喜欢翁宝的,不管他心里头想什么,但对谁都是笑眯眯的,要真到行事的时候,他该狠也可以特别狠。
皇后微笑,“公公为陛下办差呢?”
“回娘娘的话,”翁宝躬身拘谨着,“陛下政务繁忙,无暇见老夫人,特意命奴才送来青州进献的绸缎给老夫人以做赔罪。”
“去吧,老夫人等急了,都有些不耐烦了呢。”皇后笑着,偕同晴姑姑离开。
翁宝躬身相送,待皇后背影消失,才率人进了夏凉殿。
魏老夫人到翁宝,再到一众宫人手里捧着的绸缎,她脸色霎时惨白,两眼一抹黑,天旋地转加剧。
皇后中了,陛下果然不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