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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丫环们将寿宴的菜一一端上来。
每桌都是同样的菜色,西个大菜,西个热菜,西个凉菜,西个果盘点心,起来还算是丰盛。
但云初注意到,每道菜都只装了半碗,很明显,是底下的人偷工减料。
男人或许不会注意这等事,但在场的贵妇都是当家之人,哪能不出猫腻,互相对视一眼,实在不理解。
谢家好歹是五品之家,虽是寒门出身,但为官这么多年,也该有些家底了,怎么连个像样的寿宴都办不出来。
谢老太太现在开始后悔了。
她就不该把寿宴这么大的事交给谢娉一个未出的姑娘来办。
那些夫人的眼神,全是轻视和鄙夷,好像他们谢家有多上不得台面一样。
谢娉都不敢老太太,低低垂着头,再一次在心里将贺旭骂了个狗血淋头。
“诸位有所不知。”云初开口道,“南方春季无雨,会导致今秋颗粒无收,届时定会出现不少流民,谢家这场寿宴不敢铺张浪费,因为,大办寿宴只能让谢家挣些面子,但这些银子若是用来赈灾,定会救回几十条人命。面子和人命,孰轻孰重,我想诸位心中自有一杆秤。”
“好!”秦明恒率先叫好鼓掌,“谢夫人有此等忧国忧民之心,实在是令我等惭愧!”
老太太是真的服了这个孙媳,眼见着寿宴要落人口实了,可这番话,却让谢家的不堪,变为了功德。
连宣武侯都叫好了,现在谁还敢再谢家的寿宴上不得台面?
果然,众人眼中的鄙夷褪去了不少,笑着谢家有大功德,老太太定能福寿延绵之类的话。
老太太拿起筷子:“聊了这么久,想必大家都饿了,咱们先用餐吧。”
她老人家夹起酥鱼吃了一口,心中不由赞叹,真不愧是云家的私房菜,连死鱼都能做的如此鲜美。
她正感叹之时,底下却传来不和谐的声音。
秦明恒吃了一口肉丸,立即就吐了,高声道:“我只知道谢大人是户部郎中,从不知谢府竟还是盐贩子。”
众宾客也议论纷纷起来。
“这菜也太咸了,没法吃。”
“怎么能咸成这般,喝了两杯茶都压不下去,存心咸死人。”
“谢府的厨子竟出这么大的纰漏,可见后宅管理出了问题,当家主母是云府嫡出大姐,怎么连家都不会理?”
“是因为谢夫人近来病了,瞧瞧那脸色,病大概都没好全,哪里有精力顾及府里的事,来去,是那谢家大姐没有理家之才,将这寿宴给办砸了。”
“听是外室所生的庶女,白占了个嫡长女的名头,能懂什么理家?”
“方才谢夫人还帮忙圆场,我这菜咸了还能想出什么话来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