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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密麻麻——宛如草原上的恶狼,闻着腥味而来,将所有人围困,要分食这块“肥肉”。
跟在月娘身后的校尉唐杰立刻握刀护在她身后。
“杀——!”敌人的号角声响起,马蹄声飒沓而来,地面被敲击出闷闷的呼啸声。
少年将军翻身上马,长臂扯上缰绳,手握长枪,目光如炬,厉声大喝:“赤血随我迎敌——杀胡虏!!!”
身先士卒,一身孤勇朝着敌人冲杀而去,马蹄踏破敌人的盾,枪尖挑破敌人的咽喉。
大雪又起,纷飞的雪落下。
……
月娘记得自己手中的剑起又落,血色飞扬,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她也记得眼前那些光细碎又混乱,身边的哀嚎声凄厉。
雪花纷飞……
落在脸上、身上,这样的冷,是失血过多,还是雪太大?
这雪啊……大得她不见自己身边的同伴,渐渐连那道高大宽厚的少年背影都不见了……
“萧观云……阿云!”
“唐校尉?”
她手里的剑再也挥舞不动,蓦然回首。
却发现自己一个人站在荒芜的雪地之中,没有敌人,也没有朋友,更没有那个为自己抚琴的少年。
“我在哪里?”
她的同伴又去了哪里?敌人又在何方?
她茫然地抬起眼,着这天地,漆黑的天空,纷飞的雪花。
这一场大雪好像下了很久、很久……久得埋葬了她这一生的来路与去程。
明明没有见血,却闻见空气里的弥漫的硝烟与火的味道。
她低头,却见自己的雪白的裙摆染着污秽的尘土……还有点点殷红的血污。
好奇怪,我明明穿着红衣,为何裙摆是白色?
“此路不可久留,你还不上船,更待何时?!”
一道似男又似女,难以辩驳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随后,仿佛有巨大的力量狠狠地在她身后推了一把。
她脚下一个踉跄,便向前摔在一处甲板上。
月娘茫然地着甲板,为何会有船?她明明是在下着大雪的草原上迎敌……
“我……在哪里。”
她着面前突然出现的黑袍,有些迷离地抬起眼,却仿佛脑子和眼睛都蒙上了迷雾。
这么一动,她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锁上了黑色的锁链,冰冷刺骨的锁链让她只觉得寒意刺骨。
她不清面前高大的黑袍人,对方整个人都笼罩在黑色的雾气里,阴森可怕。
黑袍人手里握着撑船的杆子,向她身后,发出苍老诡异的声音:“这是何处来的罪妇,需要锁灵。”
月娘这才回头,见自己身后也有两团黑色的人形雾气,她依旧不清黑雾的脸孔。
那黑色人形雾气发出非男非女的声音:“这罪妇,杀夫灭子,其灵暴戾,煞气深重,所以需锁灵,以免黄泉逃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