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父皇又又又要杀人了?”朱拓询问道。
“呃,殿下慎言,陛下也是为了政治平衡。”詹徽提醒道。
“有什么可慎言的,这是在肃王府邸,没有外人。咱们关起门来话,父皇这个人啊,从过惯了苦日子,所以整天疑心这个,疑心那个,做事有点偏激。”
詹徽面无表情,权当肃王朱拓在胡言乱语,岔开话题道:“殿下,是刘三吾让我来找您的。”
“刘三吾?”朱拓大惊,急忙询问道:“刘大人怎么样了?”
“刘三吾……”詹徽叹了口气,道:“刘大人情况很不好,因为陛下这次牵连不少官员,刘大人觉得这是因他而起,所以内心很自责,吃不下饭,睡不下觉。”
“啊?那他让您来找本王,又是干什么的?”
詹徽道:“他想见您一面。”
朱拓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慎重的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去刑部一趟吧,刘大人从元朝就开始做官,如今年龄大了,身子骨也不好。”
着,朱拓便吩咐吕青驾来了车,与詹徽上了马车,两人向着刑部而去。
在车上,詹徽忽然问道:“殿下,您知道刘大人找您,是为了什么事吗?”
“无非是救那些考官和学子。”
“肃王殿下能救出来?”
詹徽质疑的问了一声,又摇了摇头:“殿下,好叫您知晓,这事起来简单,其实关系着南方学子和北方学子的争端,无论偏向任何一方,另外一方都会心生不满。”
“你觉得以本王的身份,救不出来那些人?”
“这不是身份大的问题,主要是关系到如何安稳学子们的心啊……”
“安稳他们还不简单?!”
听着朱拓大言不惭的话语,詹徽不知道些什么,两人一路来到了刑部大牢,朱拓见到了白发苍苍的刘三吾,瞧见他满脸憔悴,不由的轻叹一声。
“殿下,老朽有罪啊……”刘三吾一见肃王,就忍不住下跪。
朱拓自然不可能让他跪下,连忙隔着栅栏扶起了他,道:“您这是要做什么?”
刘三吾叹口气,道:“早知道就应该听肃王殿下的话,阅卷时录取几个北方学子,也不至于出现这种祸事,现在牵连的官员有十几名,老朽心中深感不安啊。”
朱拓劝慰道:“您身为主考官,阅卷时做到了公平公正,何错之有?”
“可陛下不这样认为啊,陛下觉得,此次会试前五十名都是南方学子,从古至今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非要认为这里面有蹊跷。”刘三吾叹道。
朱拓眼角跳了跳,道:“父皇做的也没有错。”
“啊?”
“父皇是从政治角度考量的,一是,对于父皇来,他要站在全国立场上考虑事情,包括父皇一向打击和限制江南一带的世家大族,所以心里很反感录取的都是南方学子。”
“另一方面,此次科举对北方学子确实不公,南方学子擅长文词,而北方学子厚重,擅长实干。再加上北方从前遭到元廷肆虐,家族传承断绝,所以也就造成了如今这个局面。”
朱拓条理清晰的出了这件事,刘三吾和詹徽齐齐震惊。
尤其是詹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着朱拓,好似才认识他一般。
什么时候,肃王殿下能出这样一番话了?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朱拓皱眉,叫道:“本王的难道不对吗?”
“的倒是挺对的。”
两人赞同的点点头,詹徽又摇摇头道:“可眼下这个局面,简直就是无解,以陛下的意思,是打算处置一批官员,让北方学子泄愤了。”
“然后呢?”朱拓又问道。
“然后……然后再择优选出几十位北方学子,添补到金榜中,以达到政治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