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交行不行啊?”有官员低声问道。
朱拓咧嘴一笑,摇头道:“你们,本王打算给你们把俸禄提高两倍,而你们种的那些地能赚多少银子?对不对?俸禄和田产哪个重要?”
闻言,众多官员还是很纠结,这可是他们的特权啊。
比如,官员和举人身份可以不再服差役,受到刑罚时也会轻一些,也不用缴纳公粮。
可是,现在肃王要让他们纳税……虽然纳的田税不多,但是这代表着,他们的其中一项特权没有了。
“殿下,要不打个商量,俸禄可以少提高一点,但是我们也不用纳税,这怎么样?”
朱拓板着脸,严肃的道:“你把这里当成菜市场了?还可以讨价还价吗?本王告诉你,要么你们不要俸禄,要么纳税,二选一吧!”
官员们很纠结,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有官员大声道:“殿下,我家中田产本就不多,以后我纳税吧!”
“好,出你的名字,只要你好好干,本王早晚升你的官职!”
众人又是一惊,肃王殿下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单单对田产情有独钟?前脚刚收了商贾们的田产,下一步就要让官员们纳税!
甚至还要升官员的官职!
目送官员离开后,朱拓着陶乐智,不满的道:“陶大人啊,本王是让你卧底,不是让你拉着他们谋反啊,差点本王就镇不住场子了!”
陶乐智有点郁闷,叹道:“老臣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还有点不习惯,下次就会改正了!”
“还下次呢!”朱拓撇撇嘴,摇头道:“算了吧,您这哪是钓鱼执法啊,简直就是把鱼食往他们嘴里喂啊,比邓刚还要可怕!”
“邓刚是谁?”
“哦,一个钓鱼的,专门钓翘嘴。”
陶乐智点点头,又问道:“殿下,其实现在的官员没有多少田产,您就是想征税,恐怕也征不了多少。”
“本王知道,本王也没打算从官员身上榨出多少油水。”
朱拓眼眸眯了眯,大明承平已久,许多政策都要做出改变,就比如这士绅一体纳粮,古往今来,士绅阶级掌握了话语权,所以凡考上功名做官的人的不必纳粮。
这样一来,这些士绅有了权利,就会购买大量的田产,再利用自己的特权,不必向朝廷缴纳田税。
长此以往下来,官员们手中的田产越来越多,朝廷的税赋却越来越少。
这也是为什么,凡是封建王朝,每过了三四百年后,百姓生活变得困顿,朝廷财政收入也会糜烂。因为,国家大部分的钱财,都流到了官绅豪强的口袋。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田产是百姓们的基本保障,若是没了田产,百姓们就成了佃农,一旦遇到灾荒之年,就成了四处乞讨的流民。
无论如何,朱拓也要保住百姓们手中的田产。
如今,土地兼并还不严重,推行士绅一体纳粮的阻力还不大,要是再过二三十年,再推行这样的改革,那就会发生流血牺牲事件了。
就像是清朝的雍正皇帝,强力推行士绅一体纳粮,遭到了全国官员的反对,后来出现了学子罢考现象,时任河南巡抚的田文镜差点因为这件事被罢免了。
而且,雍正皇帝的风评不高,也是和这件事有关,因为得罪了全天下的读人,这帮人开始写道消息污蔑雍正,比如雍正得国不正,弑父上位等。
到底,古往今来,凡是推动变革的人,往往没有什么好名声或者好下场。
朱拓眼眸微眯,思索道:“陶大人,您回去后,要积极联络官员,宣传本王残暴不仁、一意孤行,最好让苏杭的官员都畏惧本王!”
陶乐智眼眸微眯,询问道:“殿下,您名声不要了?”
“名声值几个钱?”朱拓冷声道:“变革到了最关键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