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主位上坐定。
他今天一身崭新道袍。
上去俊朗不凡,飘逸出尘。
然而与一群身穿官服的朝廷重臣在一起。
这么一身打扮,显得很是有些扎眼。
并且还坐的是主位,让人无不侧目。
“此案干系重大,朝野瞩目。”
“刑部办事不力,始终不曾查出任何蛛丝马迹。”
“这次云真人为钦差,定能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给死难的百姓一个交代。”
刑部左侍郎胡世赏站起来,皮笑肉不笑地道。
三法司的官员们,全都着云逍。
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透着不加掩饰的讥诮与嘲弄之色。
“不知道云真人,准备从哪里开始查起?”
胡世赏接着笑眯眯地道,“本官听,云真人有未卜先知之能。这次该不会是用算卦,来查案吧?”
几名官员忍不住发出一阵轻笑。
“跟着本钦差!”
云逍站起身,径自朝官署外走去。
胡世赏被无视,闹了个大没。
众官面面相觑。
这是唱的哪一出?
云逍大步走出大门。
杜大寒等一帮护卫,早就准备好马车在门口等候。
云逍踏上马车,跟车夫了一声,不急不慢地朝一个方向而去。
众官不明觉厉。
却只得纷纷上轿,跟在云逍后面。
那些被请来见证的百姓,也坐上一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
云逍带着众人,来到一户死者的家中。
在死者中毒身亡的房屋里,仔细查探。
云逍命随行的东厂番役、锦衣卫,以及顺天府的差役。
将房屋内的环境、物品,一一记录清楚。
结束了这家的查探。
接着去往下一个死者的家中。
就这样。
整整三十六户人家,走了一个遍。
每到一户,云逍都让人详细记录现场。
死者居住的地方,并不在一个区域。
一趟查验下来,已经是未时。
从早上到现在,整整四个半时辰,众人粒米未进。
加上天气寒冷,一个个又冷又饿。
左都御史曹于汴年事已高,中途昏厥了过去,最后被人抬走。
三法司的官员,对云逍恨的牙根直痒痒,却不出什么话来。
谁让人家是钦差呢?
钦差带队实地查验案发现场,一点毛病没有。
来到最后一家。
云逍让人搬来凳子,请众人在屋内坐下。
这户人家的房屋倒是宽敞。
可是一下子聚集二十来人,却是显得十分拥挤。
接着云逍又让人搬来五个新式的煤炉。
关紧门窗,将煤炉全都敞开了烧。
“云真人,万万不可!”
刑部的一名老仵作大吃一惊,急声劝阻。
云逍漠然道:“有何不可?”
老仵作道:“这么多人挤在这屋子里,又燃了这么多的煤炉,这是要中煤炭毒啊!”
众人无不神色大变。
有几人吓得就要夺门而出。
“本钦差都不怕,你们又怕什么?”
“难道你们的命,比本钦差还要贵重?”
云逍漠然着众人,眼神中尽是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