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进屋吧。”
“好。”黎语颜跟着大娘去了他们屋子。
老两口的屋子里堆了不少物什,却同样收拾得十分干净。
大娘从衣柜捧出好多布料,一一摆开放在炕上。
“你挑挑,年轻人就喜欢颜色亮一些的。”
黎语颜望着炕上的布匹:“怎么这么多?”
有好些是红色调的,显然是山里人家为新媳妇准备的。还有不少藏蓝色、湛蓝色的,适合男子。
“我儿子儿媳成亲那会用剩下的布料,我与老头子就一个儿子,那会就想着不能委屈了媳妇,就置办了不少布料。”
“大娘,这些布料可以留着给您儿子儿媳。”
“他们也穿不了。”
“为何?”
“他们年纪比你们大,都成亲好些年头了。”大娘微笑着,眼中划过一抹心酸,“再了,他们在外也不知道啥时候回来。”
闻言,黎语颜沉默下来,父母总希望孩子在身旁的,大娘亦不例外。
山腰处。
老伯话多,两人边边行,很快就到了柴房。
积雪覆盖得厚,门口堵了不少雪,老伯用扁担挖开了些,这才顺利推开门。
夜翊珩一左一右各提了一捆柴,老伯前后各挑一捆,将柴房门关上,两人沿着原本的脚印往山下走。
“我年纪大了,儿子儿媳不在身旁,万一哪天我走了,留下老婆子一人该怎么活?”
“那时我就想好了,真的要走了,我就来这个柴房,绝不死在家里头。”
“死在家中的屋子里,老婆子以后一个人会害怕不敢睡。”
难得有个年轻人听他了那么多话,老伯便将心里从未与人言道的想法了出来:“这就是我把柴房建在这里的主要缘故了。”
他一手搁在扁担上,一手指了指山脚的院子:“在半山腰,往下望就能到我们的家。”
“我若走了,魂魄在这,能望见我们的家,也能护着她!”
夜翊珩沉默下来,普通百姓对待感情竟然出奇地细腻,让他甚是动容。
这会的院子中,屋里。
大娘又拿出两张羊毛皮:“这个可以做两件坎肩。”
黎语颜连忙推辞:“大娘,羊毛皮您还是自个留着!”
羊毛皮对普通农家来,是御寒的好物,值钱又保暖,她怎么好意思收下?
大娘将羊毛皮铺开放好,喃喃道:“你与你丈夫穿着不凡,想来是不喜欢,也不惯我们这种衣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