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薄辞深也不置气了,诚然道:“是。她原本在京州管着自家公司,最近跟我合作了一个苏绣项目,缺乏这方面的专业人才。特意找到您,就是想请您坐镇的。”
他正了正神色,“我可以担保,她绝不是骗子。”
“啊哟,什么担保不担保的傻话,你爷爷是我旧相识,你的话我肯定信。”
想起自己几次三番将南明鸢拒之门外,让人家姑娘在外头生生站了几个时,许春华不禁有些懊恼自己之前的做法。
“我是老糊涂了,见谁都不像好人。那姑娘被我拒绝了几回,只怕是要生气了。”
薄辞深温声道:“不会的,她不是那样的人。”
他认识的南明鸢,绝不会被这样的挫折打倒,且心胸宽广,与人为善……
许春华还待在些什么,刚张嘴,猛地一阵地动山摇,天旋地转!
整个院子都开始剧烈地摇晃抖动起来,晾在桌上的果子骨碌碌滚了个满地,危险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许春华脑子僵了一瞬:“这、这是……”
薄辞深反应迅速:“不好,地震了!”
他当机立断,拉着还未反应过来的许春华一路往外跑。村子里已然乱成一团,嘈杂喧闹声四起,有的房屋以惊人的速度轰然倒塌,扬起一阵呛人的尘土。
“救命啊!地震了!!!”
“快跑啊,要压死人了,天啊……”
无措的尖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无不在刺激着每个人的耳膜与神经。
薄辞深接受过很多次安全演练,常识告诉他此时应当往空旷、平坦的地方去。
他一面躬身保护着许春华,一面问道:“许师傅,你们这儿有什么地方是空阔敞亮的吗!那里比较安全!”
许春华这辈子哪见过这般场面,险些吓呆了,被薄辞深一嗓子喊回了魂。
“学,巷子后头左拐的学前边,那儿有一大块空地!”
薄辞深拉着她铿锵有力道:“许师傅,跟紧了!”
他拨开拥挤的人群,先让许春华过去。不多时,两人很快来到同淮村第一学门口。
这边果然是一片宽广的平地,前面是马路,旁边也没有山体与房屋。薄辞深找了块地方将许春华安顿好:“许师傅,这里比较安全。您就在这坐着,在救援队到来之前,千万不要乱动。”
着,薄辞深转身便走。
他没做一刻停留,南明鸢还在村中!一念及此,他便心急如焚。
许春华着他决绝离开的背影,急了:“孩子!外头那么危险,你要去哪啊!快回来呀——”
然而薄辞深连头也没有回,奔向了岌岌可危的村中。
……
“明鸢心,快到我这边来!”
房屋骤然坍塌,三人忙不迭逃了出去,外头碎石飞溅,险些擦过南明鸢的面颊。
余夏急坏了,一把将她拉过来,举起随手带走的饭罩子当作遮挡。
“夏夏,我们现在得到空旷的地方去!”
余夏点点头:“我知道,你跟我和阿妈走!”
原本平静美好的村落顷刻变成了人间炼狱,山崩地裂,满目都是断壁残垣,人们的哭喊声盘旋在镇上空,飞鸟惊雀。
拐过一个满是瓦力碎片的路口,南明鸢多了一眼,只那一眼,她便顿住了脚步。
一个被吓坏了的孩子无助地趴伏在地,睁着一双大眼,惊慌不安地叫喊着:“妈妈……我要妈妈……”
而那孩子的旁边,一个高杆路灯摇摇欲坠!
南明鸢来不及多想,倾身冲了出去,惊得余夏大喊:“明鸢!明鸢你干什么去!”
时迟那时快,南明鸢刚将孩子揽入怀中,可自己却躲闪不及。余夏眼睁睁着路灯砸下来,虽然有树枝缓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