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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
养心殿,皇帝寝宫。
女帝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一来是因为她为自己逐渐动摇的内心而感到生气。
独孤明玥腹中子嗣并非她所有,而是赵无疆的血脉,这不是大夏皇室正统的血脉,是不应该存在的。
但独孤明玥无形之中的母举动却不断在她脑中回闪,一点一点刺中她内心的柔软之处。
她转了个身,紧了紧被褥:
“你不必守在此处,去偏殿歇息吧,明日还要早朝。”
这也是她难以入眠的第二个原因,那就是赵无疆正坐在她的床榻前,让她隐隐有一种下一刻赵无疆就兽性大发扑上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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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东升,承天鼓响。
时隔几日的早朝又开始了。
诸多臣子赶赴皇宫,袖中都有奏折,除了一些因为本职工作要汇报的大事宜,其余内容皆涉及兵部尚陈安邦贪渎之案。
他们要争取抄家主事官的位子,或者替人争取这个位子。
当殿前大太监宣布早朝开始,群臣分作两列整齐站好,赵无疆站在了右侧队伍的末尾,都快要站到大殿之外了。
毕竟他只是一个六品的秘郎,又是个闲职。
他今日褪去了黑袍,穿着淡蓝长袍,整个人起来俊朗非凡。
只是没什么人注意他,绝大多数人都将目光向了前方站出队列汇报工作的朝中大员们。
半个时辰后,繁琐的汇报工作终于结束,群臣心中一凛,知晓今日早朝的重点要开始了。
果不其然,女帝眉目威严,提到了兵部尚陈安邦抄家一事,并开始征询众臣的意见。
户部尚袖袍一甩,站出队列,恭敬道:
“启禀皇上,兵部尚陈安邦贪渎物资,罪大恶极,将他抄家是应有之事。
但他作为兵部尚多年,必定囤积有不少银钱宝物,若是清点起来定然要耗费不少人力物力。
而在清点银钱方面,朝中无人比得过户部,户部诸多官吏皆为此中好手,定能够在今日之内,将一切清点完毕上缴国库。
诸多同僚也有更多的时间去处理自己的事宜。”
“老臣认为,张大人所言极是。”工部尚阎安身站出队列,恭敬道:
“兵部乃六部之一,诸多事宜与户部相通,在抄家兵部尚府邸一事上,应当无人能胜过张大人。”
“老臣附议。”
“老臣附议。”
礼部与刑部尚站出队列,他们都收受了户部尚张退之的好处。
女帝缓缓点头,觉得他们的有道理。
原本想要为自己争取的朝臣纷纷噤声,如今六部同气连枝为户部尚争取,他们若是贸然站出队列,恐怕要将六部得罪个干净,并且皇上也点头颇有同意此事之态。
户部尚欣喜。
“老臣觉得阎大人得对!”吏部尚也站出队列:
“兵部乃六部之一,理应交由六部处理此事!
但,老臣认为最适宜之人,莫过于老臣自己!”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原本他们以为六部同气连枝,但没想到这吏部尚居然话锋一转,为自己争取主事官的位子。
户部尚心中骇然,他不敢置信向吏部尚,没想到关键时候,自己居然被背刺了,更让他骇然的是,皇上居然点了点头,似乎认为吏部尚得大有道理。
“老臣虽与陈安邦共事多年,但从未与他有过本职事务之外的交集。”吏部尚意有所指:
“老臣若担任主事官,显然更为清正公允!”
户部尚僵在原地,其余几位尚也不知如何开口,要是其他部门的来争,他们必然会一起反驳,可偏偏争的是人吏部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