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凉、凉州二王子?”
如今的凉州王身子孱弱,半截入土,原本要继位的董荣一死,无疑是二王子董光,收益最大。
徐牧脑海中,忽然古怪地浮现出,王爷董文,哭啼啼扔雪球的模样。
总不能……是他吧。
“陈忠,述职完毕,回到峪关之后,你再探查一下。若是能查出真相,你便是大功。”
“末将领命。”陈忠起身,准备往王宫外走去。
“对了,陈府里的人,本王都派人保护着,应当是没什么事情。”
“多、多谢主公!”
等陈忠走远,徐牧才松了口气。如果陈忠不傻,肯定不会把家族迁去峪关的。
没法子,创业之初,哪怕是好陈忠,但不管如何,他终归要心一些。
……
凉州城,凉王宫。
冰凉的地板上。
一个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青年,痛苦地嚎啕哭着,不断求饶。
“逆子,逆子!”凉州王董滕脸色发白,趔趄地扶着王座起身,“你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就你聪明?”
“你弑兄,你敢弑兄!”
“父王,我没有啊!我如何会杀兄长!”董光的凄叫,一时响彻了整座王殿。
“还狡辩!你房间里,搜出了通敌的信!来人,给我打死这个逆子!”
“父、父王,这定然是栽赃!我知道了,肯定是老三这个废物,他想做凉州王,兄长一死,我也死了,便无人争储了!”
“住口!”董滕悲声大喊,一口血咳了出来。
他生有三子,唯有嫡子董荣,是他最后的希望,是凉州最后的希望。而现在,董荣死了。
“父王明察啊!”董光仰头,声音悲戚至极。
“来人,继续杖打!”董滕恨意难消,他的良驹死了,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痛苦的。
王殿上,诸多的将军和谋士文官,皆是沉默叹息。
几个卫士,嘱了董滕的命令,再度挥起木杖,朝着董光拍下来。
“父王,你饶了二哥。”董文忽然跑入殿,悲哭了声,便扑到了董光身前,死死挡住木杖。
“废、废物老三,肯定是你、你做的……假、假仁假义。”
董光咳着血,身子不断颤抖。
无人发现,这时候的董文,一面哭着求情,一面不经意地将手,搭在了董光头上。
似轻轻一抚,但董光的一双眼睛,蓦然鼓起来,渗出了血花,直至整个脑袋,无力地吊了下来。
“把老三拖开。”董滕发白的脸色,了眼最不成器的儿子,又补了一句,“别让他伤了。”
王殿上的诸多文臣武官,着董文,眼里也有了丝古怪的期盼。这位平时不起眼的老三,似乎还是不错的。
“王、王,二王子被打死了。”有用刑的卫士,颤声开口。
董滕哆嗦地抬起手,揉了许久额头。
整个王殿,只听见董文悲恸至极的哭声。
“吾董文,连失二位兄长,痛哉惜哉!吾的大兄,吾的二兄啊!”
这位凉州八郡最不起眼的王爷,悲呼几声,一下子哭晕过去。
凉州王宫之外,黄昏尽头之后,一场黑暗沉沉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