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陆煜川可不愿承认自己有病,“请注意一下你的用词,陆太太,你的先生健康得很。”
佟桦不跟他争辩,“行行行,你什么就是什么。”毕竟他愿意信任她,已经是一件特别不容易的事情了。
想治好他,再解开他心里的结,争取把婚后的日子过好,是这个女人最大的愿望。
手臂上的烫伤虽然隔了一二十年,表皮已经长好,也不再疼痛,但着仍有些触目惊心。
陆煜川能坦然拿给她,这明了父亲在他心里的重要性,也明了他对佟桦正一点点卸下防备。
佟桦特意挽起头发,半弯着腰,手拿刮板,仔细地、用心地帮他上药。
褐色的自制药膏有一股淡淡香味儿,涂抹在手臂,冰冰凉凉的。
“什么时候可以出效果?”陆煜川俊颜平静,语气淡淡。
女孩没有停下手中动作,轻声回复他,“这只是第一次用药,先上三天再。”
他脸色不觉冷了几分,“你没有把握?”
佟桦向他,“医生在给病人动手术的时候,为什么都要家属签字?医生只会尽力而为,但他不是神仙。”
两人视线汇聚,陆煜川似乎没有别的办法。
她她是杜老医生的徒弟,口无凭,只能用医术证明。
所以他不再追问,“你着办。”
过了一会儿,佟桦边上药,边轻声开口,“对了,明耀去新学校报道了,他让我再跟你声谢谢。”
柔和的灯光下,陆煜川着她认真的模样儿,那白皙的肌肤如同婴儿一般,纯天然的脸还未完全褪去稚气,“不用客气,礼尚往来。”
他不想跟她太亲近,也不想欠她什么。
夜晚,医院里。
浑身多处骨折的陆柏川躺在床上,他烦躁不已,医生嘱咐至少半个月不能下床,得好好休养,否则会留后遗症。
“一定是陆煜川派人打的!”陆柏川恨得咬牙切齿,“如果被我找到证据,有他好!”
“如果是陆总做的,那就不会留证据。”心腹老易守在床前,无奈地轻叹一口气,“您也知道,那段路正好避开了所有监控,而您,是被打手们引过去的。”
“一定是他!!”陆柏川心里咽不下这口气,“我没有得罪任何人!”
“柏川。”老易眉头轻拧,轻声汇报,“你母亲准备回国了,大概是周末的机票,如果没有变动的话。”
“什么?!”陆柏川错愕不已,瞪大了眼睛,“她回来干嘛?”
老易站在床前,垂眸恭敬地道,“她知道你受伤的事了。”
“告诉她,是陆煜川那臭子所为!给我报仇!”陆柏川还不信邪了,姑姑还压不了他?
老易没有话,因为他知道,即使是陆总所为,这口气也只能咽下去,如今的荣城,是陆总的天下。
次日清晨,水韵花都28楼。
佟桦起床后,在陆煜川更衣前,往他手臂的烫伤再次涂抹药膏。
窗外在下雨,淅淅沥沥地拍打着落地窗,就好像是高明的作曲家,那旋律不禁让人心境发生了变化,烘托出一种柔柔的感觉。
上好了药,她放下碗,拿起纱布轻轻将他手臂缠绕包扎,以免药膏蹭到名贵的衬衣。
她本能地帮他穿衬衣,动作轻又柔,也很专业。
陆煜川的腹肌近在眼前,得佟桦脸颊不免有些发红,甚至有几分心猿意马,脑子里闪过一些乱七八糟的情节。
男人仿佛出她的心思,薄唇轻启,“一大清早别馋我的身体,会影响工作。”
女孩豁然抬眸,“想什么呢?你自己扣扣子!”完转身离开。
望着她惊慌逃离的背影,陆煜川不禁笑了笑,自从她搬进来,这个家里就没了往日的冷清,他已渐渐习惯了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