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义现在不能确定郑翩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但在知道事实的前提下纠结这个已经没有用了——不管她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在客厅陪三三玩的时候过的话,三三喊过的称呼,她都听见了。
一楼的这间客房,他待过,因为和客厅很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听见外面的动静。
“对不起。”周义向郑翩跹和她道歉,完以后,又觉得自己的道歉太苍白,“之前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没有出尔反尔,三三知道我的身份是个意外,我怕你生气才——”
“意外。”郑翩跹打断周义的解释,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你觉得我还是二十岁么?”
他一句“对不起”,似掏心掏肺地哄上几句,她就心软妥协了,“滚吧,我不想见你。”
郑翩跹现在到他就会忍不住地发脾气,她现在的状态也不好跟他谈事情,更没有耐心去听他所谓的解释,她就是太有耐心了,才会给了他执行这种不入流计划的机会。
周义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走,他在郑翩跹转身之际,再次挡在了她面前,手掌按住了她的肩膀,“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判死刑之前也能不能给我一个把事情清楚的机会?我真的没有告诉三三,不是我。”
郑翩跹冷漠地着他,对于他的这番言辞无动于衷——她前些年听过太多类似的话,乍一听温柔体贴又耐心,可仔细一品就会发现,这些话里,根本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不过就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搬出来的挡箭牌,因为给不了信息,所以只能给空洞的言辞。
眼下的情况亦是如此——他反复不是他告诉三三身份的,又强调其中有误会,但不肯那个人是谁,因为他根本就没来得及编好借口。
信一个满嘴谎言、前科累累的人给的承诺,是她太可笑了。
因为想到了过去的事情,郑翩跹向周义的目光变得更冷了,甚至还有浓浓的厌恶。
周义以为自己早就坚不可摧,他总是自嘲地自己脸皮厚,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可,因为郑翩跹的这个眼神,他的心口竟然泛起了刺痛。
周义抬起手捂住郑翩跹的眼睛,声音沙哑,带着细微的颤抖,“我知道我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情,让你对我完全没有了信任,但我真的没有违背我们之间的约定。”
“左右知道三三是我的女儿,孩子们聊天的时候不心漏嘴了。”他终于是给出了解释。
郑翩跹听完之后,一把将周义的手拍开,嘴角扬起一抹嘲弄的冷笑。
一个动作就能清楚她的想法——她不信他。
周义动了动嘴唇,正想继续的时候,郑翩跹打断了他:“你现在编的理由越来越蹩脚了。”
从前骗人的时候,至少编出来的借口是能让人信服的,毕竟他是高手。
但现在,他的这些话,只让人想笑。
“我没有编。”周义方才就猜到了郑翩跹肯定不会信这件事儿,所以才没有直接解释,“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找两个孩子问。”
郑翩跹:“你打点好的,没什么好问的。”
吵来吵去,她觉得有些累了,“我不想再见你。”
她这句话得十分决绝,周义听后心下更慌了,还来不及问,就听见她继续:“之前协议写过,你违背约定了,以后——”
“我没有违背约定。”周义打断她,“翩跹,你不能这么快就给我定罪,三三她需要我,你这样单方面做决定,她会难过的。”
“她需要你。”郑翩跹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随后又扬起手臂给了他一个耳光。
这次打的和上次是同一个地方,手印叠加在了一起,周义嘴角磕出了血。
郑翩跹着他嘴角的血迹,掌心发麻,“对,她需要你,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么,以退为进,暂时妥协,然后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