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衣盯着阿星,嘴唇微动正想要什么,陆思源开口打断了她。
“帮我拿杯茶。”
苏南衣一怔,伸手把茶杯递给他,到陆思源的眼神,她压下疑问,没有开口。
夏染站了起来,对阿星道:“既然如此,那我派人送你回去,记住,我们没有见过你,你也没有见过我们。”
阿星会意,又是点头,又是道谢,怀揣着夏染给他的当票走了。
他走出院子,夏染重新坐下抿了口茶,“他的话,你们信吗?”
苏南衣摇头,“不信。”
陆思源淡定道:“他在撒谎。”
夏染手指轻轻抚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笑得像只狐狸,“嗯,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人,对当票上的字倒是认得清楚。”
“他右手的手指,有几处薄茧,是长年握所致,我他不但识字,而且还会写,”苏南衣冷然道。
“他今天接近我,恐怕也不是因为愧疚,而是想确认,我到底是不是那个阿朗,”陆思源声调平淡,却透出一股笃定,“换句话,他想确定,阿朗是不是真的死了。”
“有意思,”苏南衣眼里迸出冷光,“这个尚府越来越有意思了。”
夏染好奇道:“起来,你是怎么盯上尚府的?”
苏南衣也没有隐瞒,“云景带我去花船,他告诉我,是邹城带他去的,我发现邹城还让那个锦姑娘去引诱云景,两人联合起来坑他。”
夏染“嘶”了一口气,“那所谓的什么殉情,都是你……”
“没错,”苏南衣一口承认,“不过,也和我预料的不完全一致,我本来想着邹尚会顾及官声,吞下这口气让邹城纳了锦姑娘,给邹家添添恶心,没想到,邹家人这么狠。不过……”
苏南衣勾唇冷笑,“锦姑娘也是咎由自取,贪心害了自己,怪不得别人。”
陆思源手捧着茶杯,“可现在邹家闹出这么多事,只怕真的是不干净。”
苏南衣语气沉凉,“是啊,顾西宸登其之后重用邹尚,我很难不怀疑,当初的事情,邹尚没有参与其中。”
“那你打算怎么办?”
苏南衣沉默片刻,“等等,今天朝会的结果,夏染,你的人也盯着那个阿星,我想知道,他那天晚上没有去尚府的真正原因。”
“好,没问题,有消息就通知你。”
苏南衣给陆思源施了针,调整了方子熬了药,忙完了这才回苏府。
夕阳西下,霞光满天,层层叠叠的火烧云在天边怒放,绚丽无边。
苏南衣慢慢走着,有些心事重重。
快走到京兆府衙门的时候,听到不少人在议论。
“听了吗?赵大人亲自带人去了邹尚府中,把邹二公子带走了。”
“是吗?赵大人的官职可不如尚大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赵大人官职是不如邹尚大,但是人家带走的不是邹尚,邹二公子只是领了个闲差。”
“对,再了,赵大人可是个刚正不阿不畏权势?的好官!邹二公子作恶多端,抓他也是应该。”
“别瞎,现在还没有定论呢。”
“唉,没听吗?周老御史都上奏了,老御史的话能有假?”
“这倒也是。”
苏南衣听到这些,微微回了神,嘴角轻勾了勾。
邹城干的那些恶事并不难查,都是他娘邹夫人给善后的,不过就是灭口或者收买之类,后宅妇人的手段,要是自家的后宅还好,可邹城四处惹祸,她要想捂得严实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周老御史为官多年,正直是真的,手段也是真的,稍微一下点功夫就能查得到。
以前是因为邹城的父亲身居高位无人敢?告,现在口子一撕,后果可想而知。
苏南衣的心情愉悦了一些,正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