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早晚会把他们接回来,我们是敢死队!耽搁了撤退时间,全部要搁在这里,这次伤亡过半有这些弟兄活着已经是运气,郭小五,我命令你撤退,现在!你还是我的下属。”王大海一脸气氛的吼道。
“你能走,我不能走!我的弟兄看着我,我的乡亲父老等着我,弟兄们!把河滩里弟兄们的尸首给捞回来。”郭小五下达了命令。
警卫排生还的弟兄们在郭小五的命令下跳进了河滩,把一个个尸体从冰冷的河水中拉上来,短短的三十步宽的河滩躺满了尸体,有的已经漂浮起来,河水很冷,积雪在已经碎裂的冰层上染了一层白色,雪暮中阻挡着视线,却阻挡不住晃动的身影。
“弟兄们,给我捞出来!郭营长说的队,人死了也不能动着,能带回去多少是多少。”王大海看着,接着下达了命令。
一刻钟的时间,河滩里的尸体被打捞了上来,弟兄们把漂浮而起的尸体往岸边拉,整齐的排列一排又一排,有沉没在河水之下的,在郭小五的命令下趟了几遍,给拽出来。
弟兄们的尸体已经僵硬,大雪很快在尸体上覆盖了一层!这种感觉是悲凉的,生还的弟兄们忍不住抽泣起来。
“来的时候活蹦乱跳的,现在就躺在了这里,冰天雪冻的,都冻成了冰棍了,兄弟啊……”
“额们昨天还在一起喝酒,一盘花生米你都吃光了!你给俺说,活着就多吃点多喝点儿,明儿说不定就躺在了战场上,说不定尸体都找不到,胳膊腿不知道都在哪儿,想拼起来都难。”一名生还的弟兄,跪倒在一个弟兄的尸体旁念叨着。
“你个王八犊子,说好了不跑了!咱丢了自个的家,也让人瞧着在东北军也是汉子,也是不怕死的。
咱不是不打,是不让打。
咋说的?一起活着的。”
清晰的哭泣说话声在回荡,大多数生还的弟兄很沉默!王大海命令弟兄们把尸体往外搬运。
“吴布上,吴布上,你小子死哪儿去了!?”郭小五吼着喊道。
“死了!俺班长砍死了六个小日本子,大刀卷了刃被四个日军士兵围着,两把刺刀从后心捅了个对穿。”一个警卫排的弟兄满脸泪痕的吼道。
“尸体呢!?”郭小五问道。
“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没有死在河滩,在阵地上也找不回来。”这个弟兄回应道。
“都有谁活着!?活着的班长给老子知一声。”郭小五问道。
“都死了,六个班长一个班副,都躺在这里。”还是那个弟兄回应的。
郭小五沉默了,带来的班长都死了!只有留下的王大水与熊二活着。
“一定要把吴布上给找回来。”郭小五嘀咕道,他迎着雪幕看向对岸,啪的一声踏入河水之内。
也在这一刻地面开始晃荡,王大水立即吼了起来“炮击,炮击!撤退……”
警卫排的一位弟兄上去把郭小五给拉回来,嘶吼着“跑啊排长……”
生还的弟兄们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跑!接着轰隆隆……日军阻击的阵地与河滩上落下了炮弹,在炮弹的覆盖下,没来得及躲避的弟兄被炸飞。
他们逃了,逃出了日军炮弹的覆盖范围!然而聚拢的弟兄尸体一个都没有带回来。
“撤吧!”王大海拍了拍郭小五的肩膀,此时的郭小五在逃出日军炮弹的爆炸的范围后,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撤!”郭小五反应过来,双眼的热泪滚落着下达命令。
郭小五下达命令后,对着王大海敬了一个军力,带着三十七名生还的弟兄回喜峰口阵地。
躺下的,一个都没有带回来!郭小五的内心是悲痛的,他的心在悲痛中,面颊的肌肉抽出着,他再也说不出任何一个字,只要张口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