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渊时抱起浑身被汗湿透的付胭。
她晕过去,完全没有意识。
原本一张灿若晚霞的脸此刻却像是雨后凋零的残花,被洗去了色彩之后,只剩一片苍白。
霍渊时不由抱紧了她,沉声问道:“如果强行催眠她,篡改她的记忆呢?”
男人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如实相告:“付姐会精神错乱,也就是所谓的失心疯。”
整个房间在付胭凄厉的尖叫声之后归于宁静,此刻却是一片诡异的死寂。
良久后,霍渊时似乎叹了一口气,“出去吧。”
得到一个失心疯的胭胭,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想要的,是明艳娇俏的她,是和他笑笑的她,是……
能上他的她。
他要的,只是她他,难道真的就这么难吗?
霍渊时拿着一条白色干净的手帕,擦掉付胭额头上的汗珠,偏头了一眼门外方向,“安莎。”
安莎进门,恭敬地低着头,“霍先生。”
“给她换一套干净的衣服。”
霍渊时起身时,安莎到他胸口晕开的一片血迹,心惊肉跳地收回视线,“霍先生,您的伤还是先处理一下吧?”
“我自己处理,你给她换衣服。”
“是。”
保镖端来药水和纱布,霍渊时坐在房间的沙发上,除了安莎之外屏退所有人。
安莎在给付胭换衣服,中间隔着一道纱帘,朦朦胧胧的,什么也不清。
霍渊时在纱帘的另一边,脱掉上衣,先去浴室冲了一个澡。
拿起架子上付胭用过的浴巾。
擦拭胸口的时候,鲜血又冒了出来。
纯白的浴巾擦过去,血迹混着水珠,在浴巾上晕开,沾污了这一片白。
霍渊时垂眸了一眼,攥紧了那一块血迹,拿到鼻尖轻嗅。
他的血,和胭胭的体香混在一起。
有一种令人沉沦的毁灭感。
霍渊时走出浴室,了床上一眼,安莎正在给付胭系上衣的扣子。
黑色的胸衣边缘一闪而过,被米白色绸缎睡衣遮挡住了。
他的眼神如黑夜般浓稠,喉结上下动了动,嗓音沙哑地问:“换好了吗?”
安莎给付胭系扣子的手一顿,回头了一眼,“马上就好了。”
她快速给付胭系上扣子,拿走刚才换下来的脏污的衣服,匆匆离开房间。
霍渊时从沙发那边拿起药水和纱布,走过去,将东西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边,一边着付胭一边给自己上药。
不知道过了多久,霍渊时将药水放下,将卷着的纱布抻开,慢悠悠地了一句:“你装睡还不如你的演技精湛,如果醒了就睁开眼睛。”
付胭转头向床的另一边。
她是闻到药水的味道时醒过来的。
不过她之前昏迷过去隐约听见霍渊时的声音,猜到是他,所以不愿意睁开眼睛他。
床的斜对面有一面穿衣镜,付胭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能见霍渊时半边身子。
她见霍渊时身上有一些深的浅的疤,很多年前她照顾过霍渊时,知道他身上一些疤是那一年车祸留下来的,但有一些新的疤,明显不是那时候的。
应该是在她十五岁之后了。
然而她的目光却停在霍渊时的胸口上。
上了药的伤口旁边还有另一道伤。
伤口比其他更新,透着肉粉色。
从伤口的形状,应该是枪伤。
付胭想起他跳江的瞬间,霍铭征毫不犹豫朝他开枪,应该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那具尸体是怎么回事,和你的DNA完全吻合。”
霍渊时抬了一下头,向斜对面的镜子。
两人四目相对,付胭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