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恒深夜回到碧海公馆。

经过二号院的时候，正好季临也回家，见他的车，掉头就走。

秦恒皱眉，示意隋兴停车。

他降下车窗，叫了一声：“季临。”

季临这才不情不愿地转过头来他，“咋，我挡你道儿了？”

他这一问，秦恒倒忘记降下车窗的原因了，随口问了一句：“你要去比赛了？”

“嗯。”

季临心里对秦恒是恨屋及乌。

谁让他是霍铭征好兄弟，而他的好兄弟付胭又被霍铭征迷得神魂颠倒，他恨铁不成钢，连秦恒都不顺眼了。

这时，季家别墅门打开，是季父。

“还真是你这孩子，回家了也不进屋，干啥呢！”

季父骂完季临后，这才见秦恒的车，立马换了笑脸，“秦老师，你也刚回来？”

秦恒开门下车，“是的叔叔，您还没睡？”

季临双手插兜，“爸，您还叫他秦老师呢，人家早就不教姐姐了好吗？他现在可是秦太……”

秦太医三个字，季临差点脱口而出。

我叫习惯了，秦恒，你别介意哈。季父一边拽着莫名其妙的季临，一边感慨道，“感觉你给晴晴补课还在昨天，一转眼你们都这么大了。”

“没事的叔叔，您习惯叫我什么就叫我什么。”

季父着面前斯文绅士，又英俊高大的秦恒，心里忍不住叹口气，这么好的年轻人怎么就不能是她的女婿呢。

“对了秦恒，明天来家里吃饭吧，你一个人过年怪冷清的，你别跟叔叔客气哈，以前你读的时候也来家里吃过饭的。”

秦恒想起来，是他给季晴补课的时候，季奶奶硬要留他在家里吃饭。

他推辞不了，被季晴拽着校服强行按在餐桌前——我奶发话了，你不给面子？

秦恒回过神来，“好的叔叔，我一定来。”

回到家后，秦恒躺在床上，聚会的时候喝了些酒，反而脑子越发清醒，耳边回响起季父的那些话。

当年，他为什么会给季晴补课呢？

他着天花板。

没开灯的房间，天花板被庭院的景观灯投射进来的光照出一片片斑驳的灰，像陈旧的墙皮，勾起秦恒记忆深处的画面。

……

季晴是高二下学期从滨城转学到南城。

虽然老家在滨城，但她的户籍从很早以前就迁到南城，明年高考，她提前回来适应环境。

早自习的时候，杨迅正往秦恒的抽屉里塞黄，结果手一伸进去就抓到一叠情。

他见怪不怪地将情拿出来，照例询问一句：“真不？”

秦恒翻了一页，没回答。

就是默认了。

杨迅起身，将那叠情丢进垃圾桶里，一边丢，一边叹气，“可怜这些痴女怨女啊，根本感动不了秦恒大神的心。”

他坐回到秦恒身边，敲着二郎腿，“我同桌，你脑子这么好，学习之余顺便谈个恋怎么不行了？”

“没兴。”

杨迅还想点什么，就在这时，班主任进来了，“同学们，这是你们的新同学。”

班上顿时鸦雀无声。

杨迅声地靠了一声，“这么漂亮！”

他激动地用手肘捅了捅秦恒，“同桌，你的兴来了，这个比她们都好！”

秦恒不想理会杨迅的题大做，推开杨迅的手，无意间抬眸，到站在讲台边的女生。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季晴。

怎么呢？

的确很漂亮，甚至漂亮得有些扎眼了，晨间从走廊斜射进来的阳光在她面前都仿佛暗淡了几分。

只是与他无关。

他收回视线，继续。

耳边是其他班上早读课的声音，以及班主任要新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