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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许沁又睡了一上午,精神好了些,准备在家吃完午饭回棕榈花园。午餐前家里却来了一位客人,蒋裕。来找孟宴臣,而后者和肖亦骁出去了。
付闻樱把许沁叫下楼招呼客人。
蒋裕上下打量许沁,见她清瘦不少,问:“感冒好了吗?”
许沁:“差不多了。谢谢你送的花。”
蒋裕笑了笑:“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客气?”
许沁:“礼貌一点总是好的。”
蒋裕不置可否,见她无意识着搓着手指,而手指上还有木屑,问:“下楼前你在干嘛呢?”
许沁:“刻点儿东西。”
“你还会雕刻?”蒋裕显然有些诧异,“石头还是——”
“木头。”许沁。
“能你的作品吗?”
“走吧。”
许沁的房间很大,有一个专门的会客厅,和卧室区隔着屏风。
她的桌上摆满了雕刻,动物花草人儿,栩栩如生。
蒋裕饶有兴致地一个个观赏,许沁坐到桌前,拿起未完工的雕刻和刀子,:“我不招待你了。”
蒋裕:“行,我自便。”
半路,许沁突然发问:“你喜欢我吗?”这话时,她刻着木头,头也不抬。
蒋裕始料未及,愣了一下,又思考一秒,道:“有点好感,但称不上喜欢。”
许沁抬眸,直接问:“能接受跟我结婚吗?”
蒋裕抓抓后脑勺,倒也没觉得尴尬:“实话,我结婚吧,找个门当户对的,跟谁结都无所谓。”
“羡慕——我不行。”许沁笑笑,低下头雕刻,“我有喜欢的人。”
蒋裕靠在桌边,拎起一只木头猫,问:“你爸妈反对?”
“嗯。”
“那你怎么办?”蒋裕好奇,全然忘了两人是相亲对象。
这话把许沁问住了。
昨晚就是在这个房间,肖亦骁听完她的话,仰起头长久地望着天花板,最后叹出一口气:“那你就试试吧。”
“不试你会不甘心。试过了,就算撞得头破血流,回来再乖乖听你妈妈的安排,那时也心服一点,不是吗?”
哪有他得那么简单,宋焰不肯。
也是在这个房间,很多年前的那个星期六,孟宴臣生气地把她拦在家里,不准她去找宋焰。
她不吵不闹,不争不辩,只一句句地重复:“我要去找宋焰玩。我答应了宋焰,今天要去找他玩。”
她知道宋焰生气了,生了很大的气。可如果她去找他,他会原谅。但如果她不去,就出事了。
孟宴臣堵着她,把她锁在家里。她从二楼翻窗爬树逃走。
但现在,没那么容易了。
许沁不会像肖亦骁的立刻跑去找宋焰。宋焰不会同意,两人关系只会进一步恶化。
而她是否真的想清楚,想清楚后要怎么做,都需要过程。
“之前想太多,做太少;现在不想想那么多,慢慢做自己——”许沁抬头蒋裕,,“想做让自己开心的事,再顺其自然,未来有什么路在眼前。”
……
许沁回到棕榈花园,独自坐在阳台上抽了根烟。楼下,五芳街熙熙攘攘,热热闹闹;棕榈花园内安安静静,草枯树黄。
她抽完一根烟了,联系管家,把家里的水电费燃气费地暖费区物业费都询问了一遍,拿本子记好。又把这几个月的电话费汽车维修费加油费衣食住行日用品的各项费用都清算了一遍。
她没有记账的习惯,很多都只能算个大概,一个人趴在茶几上折腾了一个多时,总算弄出了一个粗糙的数据。不算高昂。
可如果算上房子里的一切,算上衣橱梳妆台里的一切,那就头疼了。
许沁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