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卿撑着伞下了马车。

他来到哥哥段玉璋面前，本想一剑杀了琅璀，但被他拦住了。

“他曾是我的救命恩人。”

段玉璋抓住弟弟的手腕，不许弟弟伤害他。

段玉卿很听话，收回剑，扶着他，上了自己的马车。

马车渐渐驶动。

道路泥泞，前行速度很慢。

但一点不影响兄弟俩的心情。

兄弟重逢，实在值得高兴。

段玉卿高兴地：“哥，我好想你。你呢？想我了吗？”

段玉璋温柔地着他，像是一个玩闹久归的孩子，笑道：“自然想的。”

他失去视力的无数个夜里，都是想他的。

他这一生，情没有，友情不多，唯有他这个弟弟可以珍惜了。

“哥，我们以后再不会分开的，对不对？”

段玉卿在试探他的态度。

他用昏迷药逼他过来，又亲自来接他，势必要他跟他一条心，一起相助赵皇，只要赵惩一统天下，宁茶就还是他的。

先笑的没什么，能笑到最后才好。

段玉璋明白他的意思，点头：“当然。我们兄弟不会再分开。”

段玉卿听了，像是信了，然后拿出了一粒黑色的药丸，递到了他面前。

段玉璋得皱眉：“什么意思？”

段玉卿：“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哥的诚心。”

他是真的要跟他一起效忠赵皇吗？

还是将计就计有别的心思？

事关重大，他不确定，便需要做些什么来确定。

段玉璋没想到弟弟会这么做，愣了片刻，满眼失望地：“段玉卿，我是你哥。你亲哥。”

段玉璋心道：你还知道自己是我亲哥，那你从前为何抛下我？为何选择祁隐？为何不帮助我？

他一想起这些，就恨他。

但他恨他，也他。

谁让他是他的亲哥呢？

他总是包容他的。

“这是真心药，你吃了，我问你什么，你都会如实回答。”

段玉卿介绍药丸的效果。

段玉璋捏在指间，像是觉得很好玩，就捏来捏去，然后一不心捏掉了。

药丸掉在马车上，脏了，滚起来，不见了。

“可惜了。”

他露出遗憾的表情。

段玉卿笑着拿出了第二粒黑色药丸：“不可惜，我制了很多，哥想吃多少有多少。”

段玉璋：“……”

这兔崽了！

他不想吃，接过来，捏碎了，问他：“如果我不吃呢？”

段玉卿：“哥不想吃，那就不吃。我已经知道哥的诚心了。”

他不吃，他就笃定他是卧底。

对于卧底，他是监视的、防备的、利用的。

“哥，祁都如何？”

他摆出漫不经心的样子，打探祁都的消息。

段玉璋一眼穿他的伪装：“你想问的是宁茶如何吧？”

段玉卿无奈一笑：“好吧。哥还是那么聪明。”

他已经好久没见宁茶了。

相思蚀骨。

他要疯了！

必须加快速度攻进祁都！

自己的女人寄放别人那里的感觉太糟心了！

段玉璋他还没死心，一时不知是同情他还是同情自己：“阿卿，你放下吧。她很好。祁隐对她也很好。”

段玉卿听了，嗤之以鼻：“是吗？他能对她好多久呢？宁茶不能生育，他总有一天会厌弃她的。”

段玉璋一句话戳破他的自欺欺人：“你既然这么想，为何不等他厌弃她？”

段玉卿：“……”

他顿了一会，强辩道：“我等不了。我为什么要等他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