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璋只当没听见她的话,快步走出了殿。
殿外的阳光正盛。
他整个人被炙烤着,一颗心焦躁不安。
他想弟弟了。
御医院
“哥!哥!”
段玉卿惊叫着醒来。
他睁开眼,到了沈卓,还到了穿着皇袍的男人,应是皇帝了,虽然模样很好,但他一眼就讨厌。
特别讨厌。
比讨厌琅璀还讨厌。
他从来没这样讨厌一个人,真想弄死他!
祁隐自然也很讨厌段玉卿,但他那么惨,那就得多几眼了。
“你这是怎么回事?谁伤了你?”
他询问着,表情控制不住的幸灾乐祸:他平时不是很能耐吗?呵,这半死不活的惨样真是痛快!
不过,什么人能伤了他?
他还挺好奇的。
段玉卿本来想传达叶蝉要造反的消息,但皇帝太讨厌,就果断闭了嘴。
就让叶蝉造反成功吧!
他想他跌落泥潭、忍辱求生的模样!
“段玉卿,皇上问你话呢!”
沈卓见段玉卿沉默不语,对皇帝很不恭敬,就提醒了他一句。
他知道皇帝正想杀他呢!
他再找死,没人救得了他。
段玉卿打定主意祁隐的笑话,就扯了谎:“不知道。不认识。我失忆了。反正他见我就要杀我。”
他扯谎扯得很潦草。
但这潦草的谎言并没有引起祁隐的怀疑。
“你作恶多端,祸乱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祁隐只当是他之前结下的仇家。
段玉卿没否认,对他的评价也漠不关心,只在乎:“我哥呢?”
他不知不觉间认同段玉璋是他哥了。
当然,关于他哥比他还年轻的事,也值得他深思。
“你哥?”
祁隐冷笑:“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你想见谁,就能见谁了?”
他根本没打算让他见到段玉璋。
这兄弟俩凑一起,准没好事。
段玉卿听得皱眉:“你什么意思?”
祁隐冷冷盯着他:“就是你想的意思!”
段玉卿向沈卓:“你们皇帝是什么意思?”
沈卓解释:“你先好好养伤。等璋先生尽了忠,了却皇上心头之事,皇上隆恩浩荡,自会让你们兄弟相见的。”
段玉卿进皇宫前,就知道自己是羊入虎口,听沈卓这么,也很配合:“好吧。”
他受了伤,当以养伤为重。
祁隐他模样乖顺,还是不痛快,想杀他,又想到宁茶的不育之症——如果段玉璋治不好,那就只能指望他了。
尽管他对孩子兴不大,但宁茶喜欢,他就想她得偿所愿。
不过,便是他有所求,段玉卿也别想好过。
“来人!把他抬去冷宫!”
祁隐大手一挥下了令,然后向沈卓,又道:“你带人好好盯着他!从今天起,没有朕的命令,严禁任何人靠近冷宫!他也不许出冷宫一步!”
他把人“打发”去冷宫,并不全是恶意报复,而是提防他在御医院胡作非为。
毕竟这儿那么多药材,让他在这里养伤,无异于让他枕着兵器睡大觉。
沈卓隐隐猜到他的意图,点头应道:“是。”
段玉卿没有猜到祁隐的意图,只觉自己被羞辱了:“冷宫?那不是弃妃住的地方?”
他又不是他的妃嫔,怎么能住那里去?
“不行!我不去!”
他大声拒绝。
祁隐冷冷扫他一眼:“由不得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