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磨蹭了,”叶娇急切道,“我知道严从铮的为人。别担心,他也不想祭典出事。”
禁军要负责皇帝的安危,万一皇帝出事,严从铮会第一个被责罚。
李策这才松开叶娇的衣袖,他神情复杂地嘱咐道:“一切心!”
“你放心!”叶娇快步向外,在角门处翻身上马,把腰牌丢给李策,“带这个出城门。”
李策握紧那块温暖的腰牌,同样转身,没入夜色。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今晚严府很热闹。
因为重任在身,严从铮没有饮酒。
他坐在前厅不起眼的角落,家人欢聚热闹,独自吃茶。有时候尝到好吃的果品,忍不住出神想些什么,又被屋内的欢闹拉回思绪,有些颓然地笑笑。
父母最开心的时候,是魏王和王妃差人送来年礼。
来的是魏王最重的幕僚,转达的每句话都让严从铮的父亲眉开眼笑。严廉留那些人一起守岁吃酒,这个时候,门房递来了叶娇的名帖。
严从铮猛然起身,动作太快,以至于头脑中一片晕眩。
“谁啊?”严廉含笑着儿子,询问道。
严从铮收起名帖道:“一位朋友,儿子去去就回。”
他匆忙离席,没有注意到魏王的幕僚紧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严从铮在角门处见到叶娇。叶娇没有进门,反而示意他走到坊街里。
“圜丘出事了,”叶娇道,“我需要你帮忙。”
严从铮惊讶地站定,感觉四周到处都是掀动衣袖的风。他站在风里心情震荡,而面前的姑娘,却沉静得仿佛握在将军手中的剑。
明明形势险峻,却又透着沉着锐利的光芒。
除夕的夜色里,叶娇扬起的脸蛋,表情严肃郑重,又含着浓浓的信任。
刹那间,严从铮感觉自己似被托付了沉甸甸的东西。他有些沙哑地开口道:“出什么事了?我能做什么?”
叶娇的声音很低,言简意赅:“圜丘木棚有可能倒塌,需要临时去加一条撑拱,不能让别人知道。”
严从铮立刻意识到,叶娇是为了李策,来求他帮忙。
那柄握在将军手中的剑,轻轻贴着他的心脏,擦过去。
严从铮深吸一口气,没有质疑也没有询问什么,点头道:“好。”
策马飞奔出京,再到达圜丘,严从铮身着禁军铠甲,缓步而入。
他身后跟着李策和叶娇,为了掩人耳目,他们身穿禁军服饰,头戴兜鍪。
严从铮寻了个由头,让驻守在这里的兵丁去远处巡卫。
他站在挑檐下,李策爬上木梯,手中拿着工具,敲敲打打,在原先的撑拱旁,又加了一根。
堂堂皇子,此时像一个木匠。
叶娇扶紧木梯传递材料,他们配合默契。
堂堂武侯长,像木匠的妻子。
“楚王怎么什么都会?”严从铮负手而立,淡淡道。
李策从木梯上跳下来,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回答道:“以前在皇陵时,我常做这个。”
严从铮心情复杂地笑笑。
他在皇陵时,自己在京都。起来,李策和叶娇也才认识不足一年。
怎么就被他抢了去?
“这回多亏有你。”叶娇拍掉手上的灰尘,笑道。
严从铮向叶娇走过去,当着李策的面,他抬起手,拂掉了叶娇兜鍪上的木屑。
动作中,带着刻意为之的疼惜。
“这一次,你们欠我的人情。”他开玩笑道。
李策同样站在叶娇身边,他当着严从铮的面,揽住了叶娇的肩膀。
“是本王欠严副统领人情。”李策郑重地矫正。
三人向圜丘外走去,身后的天空展开一抹浅淡的鸭青色,天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