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侧着身子挤进去,掀开遮挡崔锦儿脸颊的团扇,问道,“你在做什么?怎么这么多人服侍?”
“殿下来了?”崔锦儿乐呵呵道,“我在母族,就是这样的啊。原以为嫁给你后日子会更好,没想到圣上让咱们戒骄戒奢,菜都不敢做得多,婢女也没几个。”
“这真的是骄奢淫逸。”李璟在崔锦儿身边坐下来。
“你就想不想要吧?”崔锦儿眨眼问。
李璟嘿嘿笑了:“给我也来一套。”
这里真不错。
早知如此,当初应该倒插门了。
别让他住到崔锦儿产子前夕,就是让他在这里养孩子,他也乐意。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把九夫妻喊来,一起享受。
娶妻真是门技术活儿,河东裴氏绝没有这么豪气。
这便是河东裴氏祖宅了。
叶长庚站在绛州最宽阔的街道上,抬头望着不远处高高的牌楼。
牌楼四柱三肩,斗拱高扬、屋檐宏伟、气势磅礴。
走近几步,能到牌楼上的四字题额,那是太宗皇帝御:“香门第。”
这四个字谦虚内敛,却又莫名让人心生敬畏。
裴氏的人听安国公府到了,远远便出门迎接。
他们中既有年长的老者,又有青年人,一个个谦和有礼,行为举止滴水不漏。
叶长庚被人引着,来到议事厅。
名帖奉上,礼物抬进来,双方族中长辈和媒人谈论起婚事,没有任何矛盾,便交换了彼此生辰,用以择定婚期。
等事情谈妥,裴氏摆宴招待众人,安国公府的媒人开口道:“如今既已纳采,可否请姐同公子略见一面?”
叶长庚没料到媒人会这么,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裴氏族人鸦雀无声,双方顿觉尴尬。
大唐民风开化,就算是恪守礼仪的世家大族,也会在纳采前让男女双方见上一面。或隔着薄薄的屏风,或者干脆连屏风都不设。
婚前确认了心意,免得婚后相两厌,夫妻不睦。
所以媒人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而裴氏的沉默,让人心生忧虑。
“已经见过画像了。”叶长庚举杯圆场道,“不必惊扰姐。”
裴氏族人的神情渐渐和缓,他们相互,笑道:“收到京都的信后,姐便闭门不出,潜心修习女工,学习侍奉公婆之道了。”
大家闺秀,理应如此。
叶长庚点头道:“听姐喜欢读,家里为她挑了些籍,还请转送。”
纸张价高、刻印又很麻烦,所以如今家族藏大多都是竹简。她既喜欢读,叶长庚便请洛阳行的人送来了些籍。
他不懂这些,只要几本售卖最好的。
没想到最好的是竟然是大兴善寺新近委托印制的经文。
那便送经文好了。
叶长庚并不关心那姐能不能懂,懂了会不会闹着要出家。
他送了礼物,做足礼数,也便好了。
裴氏族人听特意为姐选了礼物,连连点头,感激道:“公子有心了。”
一位年长者转头示意仆人。
“把礼物给姐送去吧。”
那仆人躬身称是,退后几步转身,跟着叶长庚的随从来到院子里,接过礼物,退出院落。
他顺着专门供仆人行走的窄巷矮门,走过许多条甬道,转了许多条弯,在一座院门处停下,叩响院门。
一个老嬷嬷打开门。
仆人把籍送上,道:“这是安国公府公子,送给姐的礼物。”
嬷嬷接过籍,合上院门,穿过一道紫藤花架,站在廊下,示意守屋门的两个婢女。
“开锁吧。”
婢女取出钥匙开锁,推开屋门。
嬷嬷走进去,见裴茉背对着门,坐在窗前发呆。碗筷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