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宋欢声音干涩。
她的身形隐匿在暗处,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床头的一盏夜灯。
灯光显得有些昏黄,朦胧照在墙面上。
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又互相缠绕在一起。
可视线投到两人身上,才发现他们两个隔得很远,只是影子交缠。
窗外面吹进来一阵风,房间里面的灯光有所跳跃。
宋言睡得很沉,呼吸都缓缓的。
傅辰年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脸颊。
他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
只是指尖刚戳上他脸上的绒毛,宋言就有些不舒服地哼了一声,翻了个身。
他睡的不太安稳,但还是没有醒来。
宋欢走到他的床边,声道:“他睡觉的时候挺感敏的,不太喜欢别人碰他,一碰他就会醒。”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一片羽毛,轻轻地挠在傅辰年的心里。
“但是这段时间好了一些,不再像以前那样经常起夜了。”
傅辰年皱了一下眉头,“是什么原因?”
“……嗯?”宋欢没明白他的问题。
傅辰年又重复了一遍,“他夜里经常被惊醒,是什么原因?”
一般的孩子,不会这么睡眠浅。
宋欢回想了一下,“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之前了医生,医生也不上来,好像是因为他的情绪问题,孩子如果缺乏安全感的话,就会这样。”
傅辰年没话,眸色沉沉地着他,漆黑的眼睛,比这夜色还要深沉。
他转过头来,着宋欢,“为什么会缺乏安全感,没有去其他医生?”
两个人很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对话,只是因为宋言。
“……都了。”宋欢叹息一声,“但是结果都一样。”
当时司闻带着他了很多这方面的专家,但得出来的结论都是一样的,或许这就是疑难杂症,很难解决。
儿科本来就很有难度,尤其是涉及到孩子,海城最好的医院,最好的科室,是国内最厉害的地方,都有不少难以解决的问题。
宋欢还记得那一次,她难得出狱一次,跟司闻一起带着宋言去医生,遇到了很多有各种各样问题的孩子——
有的是每一天准时就开始疼痛,不上来是哪里痛,就是浑身从骨子里面钻出来的那种痛苦,而且像是钟表一样,每天都定时的疼;
还有的孩子莫名会发高烧,只要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就会突然发烧;
还有的孩子,是阳光过敏……
世界那么大,有那么多人,总会有一些人不那么幸运,会经历各种各样的痛苦。
宋欢摸了摸宋言的脑袋,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随即帮他盖好被子,声地道:“我们还是很幸运的,有这么一个聪明的宝贝。”
傅辰年站在她的身后,赞同她的话。
他的儿子,自然是最好的。
他曾经想过,他们应该要有一个女儿,最好像宋欢,现在来,儿子也不错。
灯光昏沉。
男人的神情,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温柔。
他之前一首没有实感,但这一刻才深刻地意识到,他必须要宋言的抚养权,他的儿子,只能跟他生活在一起。
两人并肩出来,司闻就立刻站了起来,走到他们面前,什么都没。
但是那个提防的姿态很明显。
傅辰年视线淡然地扫过他,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随意地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一颗扣子,对他道:“急也没用,你应该知道,明稚的命运,很多时候都是我一句话的事情。”
司闻知道他在什么,跟他沉沉对视,视线很冷漠。
“如果我让司家出面,不一定卖不了我这个面子。”
傅辰年嗤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