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的接风宴,为大殿下洗去浊气,喜迎新春。”
“……”
“他可真敢啊……”裴羡眼神一言难尽。
咋就这么虎呢?
她再不聪明都知道这时候该好好苟着韬光养晦,大皇子倒好,满京出风头,生怕人不知道他胡汉三又回来了。
人还没到,帖子却已经进了众多有头有脸的宗室重臣府里。
圈禁一场,活像把脑子也圈没了。
“他不会是知道大家私底下传的闲话了吧。”裴承州忽地开口,脸色古怪。
“什么闲话?”裴羡问。
当然是他纵欲过度抬不起腿的闲话!
裴承州了裴羡好半晌,还是没好意思拿这话污了她耳朵。
“他既敢请,我们赴宴又有何不可?”裴承允轻轻给糕糕擦了擦口水,平静开口,“满京不止我一人好奇传言是否属实。”
裴承州要笑不笑,拳头抵了抵唇,轻咳一声:“三弟的是,大皇子要为自己正名,我们自不好扫他兴的。”
只有裴羡眼神不解,不过见没人告诉她,她也猜到不是什么好话,便收回好奇心不再问了。
赵瑾笑了笑,对惜春道:“去备礼吧。”
“是。”
“母亲,接风宴在什么时候?”裴承州问。
“十日后。”
大皇子刚回京的那一日。
裴承州喃喃出口:“不过十日,真能养回来不成……难道那真是谣言?”他语气有些遗憾。
赵瑾嘴角一抽,没话。
在大皇子回京前,程尚一案终于有了结果。
——除去督建行宫及江陵水坝,他贪污的数量也不,更曾排除异己谋害同僚,受贿数目众多,更因督建水坝偷工减料,致数百条人命惨死,着判三日后斩首示众,程氏男子参与者同罪,未参与者杖五十,革除身上一切功名,此生不得入仕,女眷流放,家产充公。
江陵按察使知情不报,结党营私,玉毁椟中,着夺爵下狱,秋后问斩。
此外,在此案中欺上瞒下者,一律严惩,着刑部据其行拟定罪名,即日惩处!
建文帝的圣旨下来的很快,几乎道道连发,下手极重,可见其怒气。
也因他这几道圣旨,虽不朝野动荡,却也实实在在清洗了好一拨人。
刑部与大理寺忙得脚不沾地,连吏部都未能幸免,喝水都要瞅着空隙。
降职的降职,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一个个罪名拟定过去,还要保证即刻下达惩处,后头人手不够,还从礼部兵部抽调了不少人过去帮忙——也无需他们做什么精细活计,只打打下手就够帮大忙了。
短短几日之间,金銮殿上明显少了一拨人,地方都大了不少。
尤其是工部。
因为刑部尚坚信一个部出不了两种人,所以重点逮着工部查了个干净,也薅了个干净,以至于如今站在金銮殿上的工部官吏少得可怜,活像被欺负了的白菜似的。
江陵也是如此,也幸而早在程尚被云川伯参了后,敏锐的建文帝就迅速备好了一应替补,江陵官员堪称无缝衔接,毫无障碍的暴力交接也没有激起水花,百姓更没有受到半点波及。
他到底是懂未雨绸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