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林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只是进宫一趟,安帝就直接下了陆崇远官职,将陆家所有人一撸到底扔进了诏狱。
他跟着二皇子他们晕乎乎地出来,到了外间才回过神来满脸欣喜,陆家居然就这么完了?
几人站在殿前,都瞧见了边角处站着的少年人,只不过没人认识狄涛,问了句殿前的内侍只是萧厌带来的人。
他们只以为是枢密院麾下那些枭卫,也没人多问就直接离开殿前。
等走了一截,梁太师回头了眼身后,想起被单独留下来的萧厌和文信侯,他心里有些不安稳。
“曹公,你可知道陆家想要隐瞒的到底是什么?”
曹德江微微一笑:“太师都不知道,我怎能知道。”
“可你前几日来我府里跟我的那些话……”
“我与太师了什么?”曹德江莫名。
梁太师死死着曹德江脸上的笑:“你分明跟我陆崇远行事狂悖……”
“他难道不狂悖吗?”
曹德江诧异:“他勾结赵家陷害朝臣,杀害四皇子妃与他们一起当街行凶,我不过是提醒太师近来朝中太乱,陛下又头疾发作,咱们须得处处谨慎,太师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着曹德江抄手站在那里,一副“我不知道你在什么”的无辜样子。
梁太师只觉得一股郁气冲头,恨不得一拳头挥在他脸上,骂他一句过河拆桥的无耻人,可细想那日曹德江过府好像的确也没有跟他过什么,他们甚至连桥都没正儿八经的搭过。
那日曹德江只提了一句,陆家行事诡异,陆崇远越来越荒唐,还赵家被陆崇远牵连遭陛下厌恶,赵元朗的前程仕途怕是完了。
他陆崇远现在如同困兽没了章法,只知四处乱撞不知道接下来又会利用谁人,恰逢陆家送信过来,陆崇远央求他传话让他见陛下一面,梁太师就下意识觉得陆崇远没安好心直接将人拒了。
可如今想来,只是面圣而已,陆崇远能做什么?
要不是他走投无路没有别的法子断然不会寻他帮忙,但是堂堂陆家家主,当朝中郎令,哪怕出了赵家的事,以陆崇远往日在朝中人脉,若无人刻意为难,他又怎么会连想要见陛下一面都不行。
陆崇远今夜所做与其是恼羞成怒愤而灭口,倒不如更像是逼不得已狗急跳墙,这曹德江分明知道隐情,却一直佯装不知拦了他见陆崇远。
梁太师怎么都没想到,他一辈子养鹰,事到临头却被鹰啄了眼。
已经年迈的梁太师气的脸皮子发抖:“曹公自诩清贵,没想到会替阉臣出头。”
“太师此话何意?”
“你用不着装,今夜的事情你敢你不知情?老夫倒是不知道,你们清流一派的人什么时候也自甘堕落,跟萧厌那厮搅合到了一起。”
“太师这话笑了,都是替陛下办差,在朝为官之人哪还分什么流派,只要能为国为民,又何来的自甘堕落。”
“你!”梁太师怒道:“厚颜无耻!”
曹德江谦逊一笑:“太师谬赞。”
梁太师怒气冲头险些背过气去,颤抖着手狠狠指了指油盐不进的曹德江,然后猛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二人话声音不大,崔林领着人在后面跟二皇子刚完话过来,就见梁太师怒而离开的样子,他凑到曹德江身旁。
“曹公,梁太师他这是怎么了?”
曹德江抄着手放在袖中,皱眉轻叹了声:“兴许是惋惜陆家所为吧。”
“今夜事后,陆崇远恐难再有机会脱身,梁太师原是属意他来接任,可谁想多年心血毁于一旦,他心中难免积着火气……”
他没去崔林难的脸色,只忧心忡忡:“闹了一夜,也不知道外头怎么样了,我得先出宫去了,崔大人自便。”
曹德江朝前走了几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