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庄园,慕星快步上楼来到主卧,却不见男人的身影。
叔叔在家里的活动区域不多,不在卧室,那必定在房。
如她所料,一走到房门口,就到男人靠坐在桌后的皮质沙发椅上,脸转向窗外,搭在扶手上的那只手,指尖夹着一支烟,但并没有点燃。
晚霞和落日杂糅成一团浓墨淡彩在天边的云间,夕阳随着夜幕降临变幻出层次的光晕,从巨大的落地窗斜斜的照射进来。
男人被瑰丽的色彩笼在其中,那消瘦的身形却透出无边的寂落。
慕星眸色微动,迈步缓缓走到男人身旁,伸手揪住他西服的袖子,轻轻晃了晃,“傅凌枭。”
傅凌枭紧抿薄唇,不予回应。
从慕星的角度去,刚好到他英俊绝伦的侧脸,线条分明,眉骨直下颌都是完美的一条直线,只是此时,他的脸部线条冷冷的绷着。
上去……还挺傲娇。
慕星松开他的袖子,手钻进他宽大的掌心,握住,又晃了晃,“傅凌枭,我错怪你了,我向你道歉。”
男人还是一动不动,置若罔闻。
慕星也适可而止,“行吧,你自己慢慢气着,我走了。”
收回一半的手,却突然被男人的大手攥住。
“你就不能多哄我一句么,烟烟。”
男人转过头来,鸦羽似的睫毛抬起,着她,低沉的嗓音夹杂着失落:“我又不敢很生气,你只要多哄一句我就好了。”
微微蹙起的眉起来很是委屈,又好像在控诉着她冷淡的态度。
慕星是怕叔叔觉察出她恢复了记忆,才没有继续哄他,此时见他这副委委屈屈的模样,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语气柔和的向他道歉:“是我错了,我没有问你就妄下定论,对不起。”
“我生气不是因为你误会我,而是你为了别人和我生气,你让我觉得,任何一个人都比我重要。”
傅凌枭指尖紧紧攥着,捏住她的手,用脆弱的眼神控诉般的着她,“烟烟,你不能仗着我你,就这样轻视我欺负我。”
与以前的装可怜扮柔弱不一样,慕星此刻真切的感觉到,这个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自信与力量的男人,其实如此脆弱敏感。
“听着,傅凌枭。”
慕星垂着目光,望着他墨色涌动的黑眸,认真的道:“我关心紧张我经手的病人,是我作为一个医者的天性,这会影响我的心情,但绝不会影响我对你的态度,我也不会因为你对我的重视,而对你有半分的轻视。”
男人的神色却是突然更委屈了,“明明就影响了,你早上都生气不理我了,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也不管我会不会难过。”
那语气,哀怨极了。
歉也道了,也解释了,毫无作用,这个男人的难哄程度,让慕星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这么十恶不赦,居然把他伤到这种地步?
但是怎么办?自己的男人,当然只能宠着。
“好了,我知道我这次大错特错,让你受委屈了,你吧,想怎样,我都照做。”
闻言,傅凌枭悄悄扬了下唇角,随即又表现出一副心翼翼的样子,向她确认,“真的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吗?”
慕星点头,“恩。”
傅凌枭抿了抿薄唇,道:“我想听你你我,如果太勉强,喜欢也可以,烟烟,可以吗?”
他微抬着头,姿态卑微的仰望。
就像一个虔诚的信徒,跪在神祇面前,乞求神的垂怜和哀悯。
夕阳已经落下,只剩一点余晖透过透明的玻璃,照进昏暗的房里,落进男人的双眸,晕染出动人的微光。
慕星没有话,俯身下去,深深吻上男人的薄唇。
喜欢和,都太浅薄。
叔叔于她而言,不仅仅是人,更是她灵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