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母女被吓到了,已经不知作何反应。
谢清宴匕首换到另一边,再次手起刀落,另一边手臂也血流如注。
“如此,够吗?”
被大儿子拦着的谢夫人,此时再也忍不住,推开大儿子,扑了过来,颤着手想要给他捂住伤口,可是又不知要如何才能止住血。
“大夫!快叫大夫!你们都是死人啊!”谢夫人声嘶力竭的喊着。
“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娘错了,娘错了......娘要是答应了,我儿就不会受这样的罪了......”
谢夫人抱着谢清宴哭的肝肠寸断,在场诸人无不热泪盈眶,潸然泪下。
“娘,我没事......”谢清宴声音有些虚弱的安慰着谢夫人。
谢清宴毕竟不是周戈渊这等武将,身强体壮挨得住外伤,此时血流过多,他脸色发白,摇摇欲坠。
此时陆修齐不知从何处走来,他将从怀中拿出一个一个玉瓶,从里面倒出来一枚药丸,半跪在谢清宴身边,撑着他的后背,将药丸喂了下去。
他转头跟谢夫人道:“谢伯母,三哥不会有事的。”
太后脸色阴鸷,她没想到谢清宴竟然是这样一个狠人!
竟然削肉还母,以后秦氏还怎么拿孝道逼他?
在场所有的夫人都是文武百官的家眷,回去后自然会跟家里人,谢清宴今日的果决,大义断其母后路,只会被人称赞。
没想到今日这一场,竟是成全了谢家!
太后满心的恨意,此时正要发难时,听着外面内侍急急地跑了进来,跌跌撞撞的跪在太后面前,惊恐道:
“太后娘娘不好了,陛下从高处摔下来,胳膊摔断了。”
“什么!!!”太后猛地站起,只觉得眼前一晃,险些栽倒。
“太后娘娘!”周围人赶忙上前扶着。
“陛下在何处?谢家是怎么护的陛下!若是陛下有个好歹,哀家要你们陪葬!”太后怒极而斥。
太监抹了抹额头的汗道:
“回太后娘娘,陛下不是在谢家摔的,陛下跑出去街上玩了,在望风楼上摔下来的。”
太后哪里还顾得上别的,疾步跑了出去,去皇帝此时的伤势。
周戈渊着太后急急跑出去的样子,冷厉的眉目间丝毫不为所动。
只有伤到她在意的,她才会知道,他所言不虚。
此时众人都反应过来,周戈渊不能再留在谢德音身边了,了一眼已经去谢清宴身边的她,慢慢的退出了花厅。
谢秉文和郑氏也知道今天的席宴办不下去了,两个人分别去招呼宾客。
此时一个姑娘被母亲牵着出去,她不住的回头望着被谢家人围着的谢清宴,突然甩开母亲的手,跑到谢清宴跟前,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伤药递了过去。
“谢大人,这是军中常用的金疮药,止血最好了,给你。”
谢清宴抬眼望着眼前这个梳着双丫髻的姑娘,还未及笄,十四五岁的样子,明眸皓齿,一双杏眼水汪汪的望着谢清宴。
谢清宴不知这是谁家的姑娘,抬手接过了她的善意,道了声谢。
姑娘脸颊染了绯红之色,放下药瓶,提着裙子跑了,跑到母亲身边时,被母亲轻斥了一声没规矩。
她俏皮的吐了吐舌,回望了一眼,见谢清宴目光还在盯着自己,姑娘抿唇一笑,娇俏含羞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