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急,人还中毒未解,又落入水中,焉还有命?
长宁抬头着谢德音,眼中水汽浮起,泪意闪闪。
“王爷身上的解毒丹只有一粒了,公子的毒解了,王爷呢?王爷的毒还没解呢......”
谢德音着长宁手中的香囊,是去年在行宫时,他向她索要的。
她一直敷衍他,直到三哥入狱时,她有求于他,才草草的做了这个香囊。
自那时起,他身边总佩戴着这个香囊。
“女儿家绣的香囊,远没有宫中绣娘做工精致,男子之所以喜,每日里随身佩戴,只是因为他以为这一针一线里绣着女子对男人的慕。”
“其实你去年送香囊去行宫时,我一直知道你不过是迫于形势,想为你三哥周旋,才对我投其所好。”
“我还知道,你心悦我,远不如我慕你多。”
“我也是近几日才想明白,山不来就我,我自去见山。”
“阿音,这是我的臣服与忠诚。”
心中似有什么裂开一般,寸寸粉碎,丝丝散开。
长宁在着什么,她只着他双唇在动,声音却渐远,直到眼前人影模糊......
“妹!”
“夫人!”
......
谢德音这一昏厥,病来如山倒般,没能清醒,便起了高烧。
朦胧半醒时,谢德音听到了谢母哽咽怒骂她的声音,哥哥们喊妹的声音,大嫂的哭声,连萧妱韫都来了。
“阿音,你那样的聪明,怎会这般将自己困住,便是他没了,你伤怀一段时间也就是了,日子总要过下去的。”
大夫换了几个,任谁来都是一样的辞。
“夫人是心思重的人,之前便有气滞血瘀之症,且最近这段时间她休息不好,耗费心神,如今这般情绪大恸,受寒高热,药石不退,非吉兆......”
林太医就差让准备后事了。
谢秉文在旁,心中叹息。
从去年开始,妹跪在他面前声声泣血的诉时,她便开始耗费心神,步步为营。
原来,她身子早已被她耗了元神,才久积成病。
连着熬了几个日夜后,金子趴在床榻上,着夫人此时病弱的面无血色,那荏弱的模样,仿佛一碰就能碎了一般。
金子摸着她的手,眼中泪意闪闪,过来会儿,金子抬起袖子擦干眼泪,跑了出去。
她将哭泣的公子抱了来,趴在夫人的床边。
“夫人,您听到了吗?公子都哭了好几日了,您快醒来啊!”
金子将公子放到床上,昱儿到了娘亲,委屈的声哭着,朝着谢德音爬去。
马上周岁的孩子,趴在谢德音的身上,口齿不清的喊着:
“娘亲......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