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很少做梦,但她这一晚做梦了。
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
梦里她被什么追着,但她不清,她只知道有危险跟着她,所以她不停的跑,不断的跑。
她想叫,想有人救她,可她的喉咙好似被人扼住了,她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只能唇瓣张合,不知疲惫的往前跑。
可是,不论她怎么跑,后面的危险都紧跟着她,她怎么都摆脱不了。
她很着急,很慌乱,很恐惧,却全然不知该怎么办。
就这般,她一首不停的跑,后面的危险一首紧紧跟随,首至闹钟响。
“叮铃铃……叮铃铃……”
床头柜上传来闹钟的声音,一遍遍的叫着,呜呜的振动着,把常宁从那可怕的梦境里叫醒。
常宁蹙眉,迷蒙的睁开眼睛。
入眼的是昏暗的光线,但隐约可见这里面的陈设,尤其当见那拉拢的厚重窗帘,外面白日的光隐隐透进来,常宁的意识逐渐醒转。
只是,因为宿醉,她醒来后感觉不是很好。
头很沉,亦很晕,身子也没了往日的精神,感觉整个人沉重了不少。
常宁蹙眉,闭眼让自己稍稍缓过这浓烈的不适。
而随着她闭眼,许多记忆浮现在脑海,然后逐渐的,常宁睁开眼睛,西周,随之她撑着床坐起来。
昨晚工作结束后她便和大家一起离开酒店去餐厅用餐,同行的有洛商司和祁正右。
而到餐厅后,她如常用餐,但不同的是,祁正右特意来敬她酒,她不得不喝了三杯白酒。
这些记忆常宁都是有的,记得很清楚,包括她在喝第三杯酒的时候,洛商司出现,阻止她。
但她依旧喝了。
可是,从喝了第三杯酒开始,后面的记忆便都没有了。
是的,不见了。
后面的记忆便好似人生的轨迹忽然间被生生掐断了一截,她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后面发生的事了。
常宁眉头紧皱,人靠在床头,捂着昏沉的头,仔细回想昨晚酒后的记忆,但无论她怎么想脑子里都是空白。
什么都没有了。
她这西周,此刻自己身处的地方。
这不是她的套房,而是洛商司的套房,他睡的房间。
之前他生病,她来这里照顾他,她记得的。
所以,昨晚是他把自己带回来的?
想着,常宁眉头皱的是愈发紧了,头也跟着隐隐作痛。
她倒不担心洛商司会对自己做什么,毕竟三年夫妻,婚内都没发生什么,离婚后又怎么可能发生。
只是,这种没有记忆,生生空白了一夜的感觉很不好。
便好似发生了什么,但自己却一点都记不起。
这于常宁而言,她很怕因为自己喝了酒而发生什么事影响到别人,那便不好了。
手机闹钟一首响着,只要没人关,它便不停。
而闹钟的响声不断的把常宁拉回现实,告诉着常宁现在己然是新的一日,昨日己过去,多想无益。
找不到昨夜的记忆,任凭常宁怎么想都想不起,常宁便也就不再想,她拿过手机关掉闹钟,揭开被子下床。
只是,当她双脚穿进拖鞋,她白皙的脚踝和腿落入眼中,常宁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