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猛烈咳嗽了起来,没管江云依在些什么了,只是胡乱的朝前奔跑着。
江云依捂住自己流血的面颊,又用衣袖蒙住口鼻,在浓烟滚滚的林子窜了起来。
这一次,她的确是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生还的好运气了,也不知道裴占对她到底有几分真情,会不会另外留有后手帮她。
那些匈奴王庭送过来的武士全都已经阵亡,现在跟在她身边的全是赵家私募的江湖杀手,
就剩下三四人了,众人一起消失在了滚滚浓烟之中,不知是死是生。
林子那团杂草之下,江云娆与鹤兰因一直藏在里头,但因为黑烟越来越浓,呼吸都已经有些困难了。
江云娆因为这几日流了太多血,体力不支,她捂住口鼻,低声道:
“我们不能再这么待下去了,就算不是被杀手给杀死,也会被浓烟给呛死。”
鹤兰因睁了睁眼:“你别管我,快些走。”
江云娆着他:
“你的情意我的确是回应不了一二,可这义气我还是有那么几分的。
你为了我身受重伤,卷进这纷争来,我岂能抛弃你一走了之?”
鹤兰因猛地呛咳起来:“
走吧江云娆,我又不是什么好人,你救我做什么?”他手臂推了推了江云娆,但已经好无力气了。
江云娆了火势越来越大,暗觉不好:
“你别了,我觉得这火像是有人故意点的。你听听动静,所有禁卫军都没有过来了,都被这火势拦在了另一头。”
鹤兰因低声道:“对,躲过了两轮杀机,没想到还有第三轮。”
江云娆勾下身子将鹤兰因给扶了起来:
“树挪死,人挪活,这话你听过没?
咱们必须得走,走不动也得走,朝着风吹来的反方向走,要不然迟早得在黑烟滚滚里呛死。”
鹤兰因没再拒绝:“好。”
可是这大火越烧越猛,火光冲天,起来是毫无消退的样子。
鹤兰因指了指方向,好似记得从前自己来上林苑的时候,裴琰提起过,
在林子的大后方有一瀑布,但不知道具体位置,可那毕竟是水源,想必会安全一些。
江云娆:“咱们在林子里走了那么久了,并未听见外边传来爆炸之声。
我估计隐休应该将消息带出去了,皇上与所有人现在都应该安全了。”
完,她心情已经放松一二了。
鹤兰因用长剑当着拐杖,有些喘气的道:“那你觉得一切都安全之后,皇上会亲自来林子里找你吗?”
江云娆立马道:“我不希望他来。”
鹤兰因顿住:“为何?”
江云娆笑意不再苦涩,反而是有些洒脱:
“他除了是裴琰,还是大周的皇帝。这林子起火,他进来做什么,进来送死吗?”
鹤兰因酸涩的笑了笑:
“皇上身为皇帝,还能在如此波云诡谲的人生里得到一份纯粹的意,上天待他不薄。
给了他至尊帝位,还给了他美好的情感。”他一时失魂落魄起来,忽而觉得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了。
江云娆着鹤兰因挺立的轮廓之间多了一些晦暗,怕他身受重伤之际反而放弃了自己的性命,于是宽慰道:
“其实人真的不必去羡慕旁人,我们每个人身上也有别人羡慕的地方。
茵茵羡慕我被皇上独宠,我羡慕茵茵日子简单纯粹,有吃的就能开心。
人生境遇,悲欢各不相同,咱们都求不来别人的因果。”
鹤兰因白色的锦袍此刻已经成了鲜红的血袍,他闷声道:“我不羡慕旁人,我只羡慕他。”
夜深,鹤兰因在林子里有些找不清方向了,浓烟滚滚,二人已经准备着等死了。
几阵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