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吟头皮一下子就绷紧了:“老爷,您没开玩笑吧?您赶紧,这东西在哪儿见过?”
江如卿一脸笃定:“这东西就在无常山,漫山遍野都是,长势极好,跟杂草似的。”
花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双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无常山?这是哪里,我从未听过!”
江如卿也摇了摇头:
“我是沧州城土生土长之人,无常山的确没有听过,地方极为隐秘。
这个山名,我是听守的士兵的,估计是后来有人乱取的。
但是你的这个七番叶,在那边的确很多,我有时候能见是有人故意栽种,还在给这些藤蔓施肥呢。”
花吟眼眶发红,双手抓着江如卿的衣袖:“老爷,那您还找得到无常山的位置吗?”
江如卿胸有成竹的道:“自然找得到,我可是北境人,去过的地方大致我都记得。
云娆是今日早上出发,抵达无常山,没有那么快,那地方也算远。
你别急花吟,老夫觉着,咱们要兵分两路,不能就这么直冲冲的杀去无常山。”
他眉头紧皱了起来,从前跟江云娆母亲成婚的时候,其实自己的大多财富都被禹王给征收去了,
还是有了江云娆以后,这江家才算慢慢振兴的。
这几年,江云娆做的事情他都在眼里。
虽然有时候将一些利益分给旁人,发展北境,
但江云娆还是让江家成为了北境首富,与江南沈家比肩,江如卿是打心底里感谢她的。
此番,对上这谋划鼠疫之人,迫害他家园之人,他可不会软一下骨头。
无常山,一座平平无奇本没有名字的山。
是禹王裴占秘密练兵的地方,这名字,是后来他自己取的。
江如卿与花吟商定计划,一路朝着天子军营奔去,一路朝着江云娆后边奔去。
这几日,匈奴那边不断传来捷报。
拓跋朔兰带兵与伏氏家族的正面军激烈开战,她将敌人的军队逼入峡谷之内,
另一边大阏氏呼延真带着另一队人马抄了伏氏家族大本营存放军粮的地方。
由于是春日,草原深山里的疯野牛也到了发情的季节。
拓跋朔兰脑子转得极快,她让呼延真将疯野牛引去伏氏家族的大本营,大本营一夜之间遭遇洗劫。
粮食不仅被呼延真命人带走,而那些圈养的牛羊本是士兵最后的食物,也被疯野牛撞破牛圈羊圈,朝着山林里赶了去。
伏氏家族因为没有了禹王军队的支持,又被端了大本营,已经溃不成军,一直西逃了去。
大周北境天子军营。
宋怀仁与花吟狂奔一夜抵达军营,不顾是深夜,依旧要求见皇帝。
本以为只能隔着帐子,没想到皇帝却让二人进去。
二人一走进去,发现裴琰头顶上的金冠将发髻束得一丝不苟,
一身墨蓝色的绸缎锦袍,绣着安稳飞龙,连一丝狼狈的皱褶都没有。
裴琰正在匈奴的捷报,一脸笑意:“好,就快结束了。”
前几日大周虽然吃了败仗,但这几日在黄金的刺激下,这些新兵一个比一个亢奋,战况已经在扭转了。
裴琰知道,此刻裴占也是去了西匈奴伏氏家族的支援,物资欠缺的情况之下,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花吟面色瞬间就苍白了下去:“皇上,您……您不是染了鼠疫了吗?怎……”
宋怀仁心底有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皇上,您自个儿好了?”
福康公公端着茶水走了过来:“宋大人,花吟姑娘,休得胡言乱语,皇上好好的呢,何时感染鼠疫了?”
裴琰那天子清冷俊容缓缓抬了起来,心情不错的道:“大半夜的,朕也睡不着,你们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