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鸢那日从莲花寺回来后,自己又冷静了几日。
她知道万长安身份特殊,要在一起,的确有千难万阻。
所以这个决定,不是轻飘飘的一时热血与感动。
是她在家中,反复冷静,戒掉酒戒掉会客,自己一个人待在一处思考了好几日的重大之事。
倘若她决定要和万长安在一起,除了生死能让她停止脚步,旁的事情,她都不会调头。
因为决定了要在一起,那便是一辈子的事情,绝不中途离开,她不被伤害一个爱了自己十年的人的心。
她想了很久,尚未做出最后的决定,就被人给打断了。
桃子小跑过来:“主子,有人要见您,很急的事儿!”
宁如鸢冷道:“不见,我不是说了吗,最近谁也不见。”
桃子急声道:“不是的呀,不是别人,是琢玉小公子,他在哭呢。”
隋明派出的人是万琢玉。
据那几日他的观察,宁如鸢在万府时,感觉还挺喜欢小公子的,给他买好吃的,过问他的一日三餐。
万琢玉也挺喜欢亲近宁如鸢,如此,隋明怕旁人不靠谱,所以便让万琢玉去了宁府。
宁如鸢从美人榻上翻身而起,提着裙摆就速速出了房门:“这孩子怎么在哭,被万长安打了?”
万琢玉见宁如鸢从府门里走来,哭得更惨了:“宁娘子,快去救救我爹爹吧,他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乱吃东西。”
宁如鸢蹲在他面前,有些诧异:“乱吃东西?那是谁叫你过来的呢?”
万琢玉道:“是隋明叔叔让我来的。”
宁如鸢思忖片刻,隋明?
隋明可是万长安身边的心腹,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大事,肯定不会来以这样的方式,越过万长安来联系她。
宁如鸢不再耽搁,起身便去了万府,直直朝着万长安的屋子走去。
门一推,地上还有几颗药丸子,宁如鸢脾气瞬间冲上了天灵盖,一脚踩扁几颗药丸子,吼道:
“万长安,你在干什么,寻死吗?你怎么不吊死,这样还快些!”
隋明在门外听了,一手按在额头上,开始疑虑自己是不是请错人了。
万长安坐在不见光的墙角下,瘦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剥着糖纸,缓缓抬起苍白的面颊:“你来做什么?”
宁如鸢站在房门口,命令道:“隋明,去拿火盆来。”
说完,她便朝着万长安蹲着的角落里走去。凶巴巴的抢过他手里的禁药不止,还去书柜上翻了起来:
“我上次就来翻过,居然没发现是用糖果纸包着的。好啊你万长安,障眼法可真是随处可见。”
在书柜里,她找到了最大一盒的糖果,全拿了出来,就要往火盆丢去。
万长安起身走了过来,将东西抢了过去,厉声道:“我的事,你少管!”
秋风吹起他的白色长发,阴郁瘦俏的身子晃动在风里,摇摇欲坠。
他鲜少对宁如鸢如此凶狠过,那阴鸷的眉眼里满是怒色,戾气像一条透明的河流包裹着他满是伤痕的躯体。
宁如鸢被他吼得愣在了当场,眨了眨眼,满脸不可置信:“万长安,你居然敢吼我?”
万长安将盒子紧紧攥在手里,满是沉默的看着她。眉眼晦暗,光都照不进去那万丈深渊。
宁如鸢瞪了他一眼,伸手去他身后抢盒子:
“这东西不能吃,真的会死人的,你赶紧给我。你给我,我今日就忍了你骗我跟吼我的事情,绝不骂你。”
万长安不给她,站得远了一些,侧眸眼神似刀一般刮过隋明的身体,隋明默默将头低了下去。
宁如鸢收了自己的怒意,平声道:“行,你要吃是吧,那我陪你吃。”
她垂眸在地上找起来,找到一个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