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箫快刀斩乱麻地处理了周家的事情,这才有时间桌上的折子。
昨日昏睡一日一夜,桌案上的折子已经堆积成山。
耐着性子了两本,墨箫实在是不下去了。失血过多,让他头晕眼花,身上也没什么力气。
抬手将折子扔在桌案上,墨箫沉吟片刻,问:“殿下呢?”
旁边的人连忙道:“还没到时辰,殿下这会儿约莫着在哪里玩吧。”
墨承宁毕竟还是个孩子,贪玩是天性。他虽每日都来英华殿中温习功课和帮着处理一些不太重要的折子,但那都是限制了时间的。除了规定的时间,其他时间墨承宁都可以自由安排。
墨箫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嘀咕道:“养他这么大,也该给我分忧了。”
随后,淡淡地:“去将殿下找来,朕有事。”
太监去了,片刻后,墨承宁从外面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风筝。
墨箫一,挑了挑眉:“这么早,放风筝?”
墨承宁将风筝往地上一扔,几步走到墨箫面前,没回答墨箫的话,而是皱着眉头问:“你怎么了?”
墨箫的脸色不太对劲。
墨箫与墨承宁对视片刻,倏然笑了起来,伸手摸摸墨承宁的脑门,笑着:“不枉朕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
“没什么大事儿,受了点伤,流了点血。”
墨承宁还是皱着眉头,墨箫这脸色,着可不像是流了一点血那么简单。
“何人能伤你?”墨承宁冷着脸,声音大了几分,“那些暗卫,都在做什么?”
殿下俨然一副要问罪的架势。
墨箫有些哭笑不得:“别吓着那些暗卫……不关他们的事,我是擅自出宫,甩开了他们,这才受伤。”
躲在暗处的暗卫松了口气。
墨承宁:“所以,到底是谁伤的你?”
“好了,别冷着一张脸了,”墨箫捏了捏墨承宁肉嘟嘟的脸,“人我已经处理了,你就不要担心了。”
墨承宁听见人已经处理掉了,这才没再追问这件事。
“叫我来做什么?”
墨箫指了指桌上的折子,虚弱地:“为父受了伤,着折子头晕眼花,宁宁你来吧。”
墨承宁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父皇,我还是个孩子!”
墨箫:“知道知道,你别嚷,我这不是受伤了吗?这种时候,你身为人子,理应为父分忧啊。”
墨承宁满脸麻木:“可我还是个孩子。”
墨箫:“也没多少,就桌案上这些。”
墨承宁了眼那堆积如山的折子,心如死灰:“我还是个孩子。”
墨箫沉吟片刻,随后突然捂着腹部弯下腰来,气若游丝的道:“穆先生,我腹部的伤口再深一寸,肠子都要露出来了。这次能活着回来,算是老天庇佑……”
“好了,你别了,”墨承宁面无表情地打断墨箫,语气凉飕飕的,“你捂好你的肚子,别让肠子流出来。这些折子,我批,行了吗?”
墨箫脸上露出个得逞的笑容:“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