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炳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之后,缓缓开口,
“咱们还是本本分分的做好咱们自己的事吧,那些惹不起的人们,咱们还是尽量都少去往上贴了。”
心腹仰头看着杜炳,神情似懂非懂。
…
无论什么时候,消息传播速度的快慢,取决于你究竟想不想知道它。
颍川西坊街的这件丢肉事件,从发生到破案,也就破案的时候,恒绍这才得到消息,从而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并不是他消息不灵通,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他的暗示怂恿下,杜炳做出的会是这种级别的事!
有意思的是,都还没开始呢,案子就被人家破了,一个小水花都没溅起来。
……
夜到了最深的时候,就与黎明连接在了一起,黑与白的纠缠就此开始。
在这种纠缠中,广袤的天空似明似暗、黑得发蓝。
恒绍坐在院子里,头顶着这样一片黑蓝的天空,面无表情的喝着茶。
“从来没想过,那姓杜的是这样一个蠢货。”沉默了良久之后,恒绍说了这么一句话。
边上候着的护卫垂着头,没敢接话。
恒绍放下茶杯,看着院子中央。
久久的凝视着。
之后,站起,朝院子中央走过去。
院子中央是一个被一大块上好的防水油布盖着的东西。
油布长长的拖曳在地上,如同呵护珍宝一样,将里面的东西呵护的严严实实。
恒绍走到油布跟前,如同一个小矮人走到一座山峰跟前。
停住脚步,恒绍抬手,轻柔地抚摸着外面的油布。
边抚摸,边喃喃自语,
“不管怎么说,都不能有任何证据牵扯到今上心心念念的宝贝身上……我不负陛下的期望,将这宝贝从极海之地运回,中途累了在此地歇脚,陛下定会谅解……”
护卫听着这话,心中立即明了,双手抱拳,单膝跪下,
“属下知道该怎么做,国公爷放心。”
恒绍细致的打量着眼前之物,眼中流光溢彩,手上抚摸的动作温柔更甚,
听完护卫的话,恒绍勾了勾唇,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话落,手中用力一拽,油布轰然落下。
恒绍欣然仰头。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座小山似的巨石。
巨石通体泛着乳白色,中间掺杂丝丝缕缕细线般如同裂痕的晶莹,不仅没有打破无暇的美,反而相得益彰的成就了另一种华丽。
在巨石的映衬下,院子里的一切瞬间失去了所有光彩。
就连站在跟前的恒绍,在这巨石面前,也显得异常黯淡。活物的生机在这华丽之美面前,被碾压的无处遁形。
恒绍笑着仰头看着巨石,语气和蔼的如同慈父,
“蒙了一夜,委屈你了。”
此时院中的护卫早已退下,去做他该做的事情。
…
翌日,临近中午时分,杜炳终于处理完了该处理的公务,然后急急忙忙的换了一身便衣,吆喝着要人给他备马,他要赶去颍川!
府里的侍卫们看着自家老爷这模样,也不敢耽搁,迅速的就牵了马过来。
心腹不解的踮着步子跟在杜炳后面忙活,
“老爷,这都要用中饭了,赶去颍川作甚啊?”
杜炳踩着脚蹬,一个翻身上了马。
小厮将缰绳递给杜炳,杜炳伸手接住,看向心腹,
“我得去颍川的县衙一趟。”
说完,扯着缰绳就要走。
但是,马儿刚抬蹄,还没走出去,迎面飞奔过来的马载着的人火急火燎的带来了新的消息,
“老爷,颍川县衙的消息,昨早抓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