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去,要统一。
我们要重新抱在一起。
这其中最刺眼的,无疑是那个“抱”字。
从之前的经验来看,规则中的每个动词都是直白的,要直视对方就是要直视,要奔跑跳跃就是要奔跑、跳跃,要消灭就是要消灭,要满足就是要满足,从头到尾也不存在什么隐喻。
所以要抱在一起,大概也就是要抱在一起。
我说简飞啊,这是怎样的恶趣味……
想通这一点后,李清明已不好再直视对面的林焕,而是侧头避开她的目光,有点难绷。
对面的林焕似乎已经无所谓了,只微笑着走上前来:“好了,结束吧,苦难。”
李清明则侧头看着黑窗中自己的映像,绷了足够久后,终也勉为其难地叹了口气走上前去:“除了最后那段,我其实还挺享受的。”
“但是很累啊,很难熬。”林焕柔声叹道。
李清明依然躲避着她的目光,望向了她左右空无一物的黑窗,轻叹道:“好吧,我知道了。”
“嗯!”林焕至此走到李清明面前,美美地张开双臂,“那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正当全场观众羞耻捂脸,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拥抱的时候。
下一刻,那个林焕的脑袋却突然没了,只剩下一个空空的脖颈。
她碎裂的脑袋砸落在地,滚出老远。
而x正手握棒球棍,上面还淌着浆汁。
“啊!!”
不少观众都叫了出来,若不是血腥部份做了淡化处理,他们怕不是会真以为x杀了林焕。
但现在看来……没这么简单……
这……不是林焕?
他们仍未相会?
全场惊愕之间,“林焕”残躯的反应很快印证了这一点。
“为什么……为什么不与我拥抱……”无头的躯体颤步向后退去,地上碎裂的头颅蠕动起残存的唇体,“我们好不容易……都到这里了……为什么……为什么……”
“我可以用四种方式回答你,或者说是回答观众。”李清明面无表情地看向地上的头颅,挥了挥球棍上的血迹,“但我懒得多说废话,所以只说最直观的那个。”
他说着指向了两侧的黑窗:“我是有映像的,而你没有,这就够了。”
“为什么……就必须有映像……”头颅挣扎着,难捱地哭道,“为什么……就必须有身体……即便是分裂的人格……难道就不是真正的活着么……我难道不是由你而生么……为什么……一定要……杀死我……”
李清明想说“关我屁事,去问简飞”。
但想了想,这样有点太破坏代入感了,外加他还挺喜欢这段对白,干脆也就看着地上的头颅顺势答了起来:
“这牵扯到生物学、心理学和哲学,如果非要用简单的语言来概括的话……
“‘你’可以有无数个,但‘我’必须是唯一的。
“如果同时存在超过一个‘我’,那‘我’也就不再是‘我’了,被消解的将不仅仅是‘我本身’,就连‘我’这个概念也会被一并消解,而人类现有的大脑似乎还没做好应对这种局面的准备。
“因此消灭多余的、虚构的、分裂的‘我’,才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方案。
“好了,我知道这个回答既不精准也不透彻,但我赶时间,麻烦你死快点。”
“这是……很好的回答……”头颅呻吟道,“但……我也是‘我’,我也想活下去……我也有资格争取这一切,对么……”
“再说一次,我赶时间。”
“那就……对不起了,‘我’。”头颅凝视着李清明,眼中闪着泪花道,“分裂了,分裂了,一个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