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蹲在房间里,心中叫苦不迭。
看样子,这回想跑都跑不掉了。
前门到处都是人,如果连后门有人了,意味着几人已经陷入绝境,被困住了。
“汉森,你还好吗?!”
大胡子在过道对面的房间里大喊。
“FK,那帮狗日的打中了我的腿!我在止血!”
汉森在厨房里呻吟着,一墙之隔的宋和平听得清清楚楚。
饭厅还有一道门可以通往厨房,于是宋和平猫着腰挪到门边,伸头往厨房里看了一眼。
只见汉森靠在厨房的一堵墙边,双手全是血,裤子上也出现了大片的血渍。
宋和平进来的时候,汉森下意识就摸向身旁的枪。
看清是宋和平后他才松了口气,收回手继续鼓捣自己的止血带。
估计是要按压伤口又要解开止血带比较麻烦,于是汉森招呼宋和平:“小子,过来帮个忙。”
宋和平来到他身旁蹲下。
汉森此时已经满头大汗,疼痛令他的面容显得有些狰狞。
“怎么帮?”
“帮我压住这里……这个位置……对……噢——”
汉森的膝盖上方大约10厘米处中了一枪,战术裤已经被剪开,但血淋淋根本看不见创口。
处理战场枪伤第一步骤就是要寻找创口,也就是出血点,然后就是止血。
但像汉森这种情况只能应急处理,根本无法细致处置枪伤,能止住血,能保证他不失血过多去见上帝,能熬到救援到来就是成功。
宋和平压住创口上方的位置,那里是血管所在,压住了能延缓出血,让汉森有时间去张罗止血带。
不过,宋和平按压的时候,把汉森痛得差点晕死过去。
“太重了?”宋和平连忙问道:“我轻点?”
“不!我能撑住!”汉森立马拒绝。
因为他不确定弹头到底打断了哪根血管,如果大血管真破了,没足够的压力压住,那就成小喷泉了。
他一边咬牙死忍疼痛,一边将止血带松开,将它绕过自己的大腿。
绑止血带是有讲究的,必须是大腿近心端大约三分之一的范围内,否则无法成功压迫动脉止血。
汉森用的是一根旋压式止血带,套在大腿上拉紧后还要旋动上面的一根小铁棒,将止血带收缩到最小的口径,死死捆住腿部从而达到止血目的。
之后每隔大约一小时就要松开1-3分钟,以免肢体坏死。
鼓捣完后,他长出一口气,早已经是大汗淋漓,侧头对宋和平说了声“谢谢”。
“别客气!”宋和平忍不住问汉森:“你们的支援大约什么时候到?”
汉森说:“很快了,顶多再撑几分钟,他们一定到,人已经在路上了。”
听汉森这么一说,宋和平心头稍稍轻松一些。
“喂,那小子你别待在后门,去靠近前门的位置找个地方守住,后门交给我!”
大胡子又在那里大叫大喊下命令。
宋和平不喜欢大胡子这种命令式的口吻。
但现在大家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只能通力协作。
宋和平回到原来的饭厅里,选择了躲在门口靠墙一侧,通过这个角度可以通过走廊过道观察前厅和前门。
大胡子就在他对面,同样躲在房间门后的墙边。
他的位置既能看到前门,也能看到后门,随时可以进行前后支援。
宋和平也看到了那名戴眼镜的文官。
他几乎可以断定这人不是军人,让他想起了绿区共和宫附近行政区里常见的那些文职。
眼镜男躲在房间最里头,靠在一张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