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宏也是极聪明的人物,一瞬间就明白了嬴冲的语意。
一是嬴冲需借他之口,坐实武阳嬴氏的罪名;其二是坐实了嬴氏之罪以后,那么这次的武阳之乱,他蔡宏就是无过有功。
只略一思忖,蔡宏就有了决断:“下官怎敢居功?此番能诛除叛贼嬴氏,及时勘平乱党,全因国公大人谋划得当,下官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之后大人如有用到蔡某处,尽管开口。”
心想哪怕没有自己,这位国公大人也一样可将此案定论。加上他蔡宏之后,仅只是锦上添花而已,无关轻重;且这对于自身,也是极有好处的事情,那么他为何不助其一臂之力?
蔡宏只遗憾不能就此投到嬴冲门下,附之骥尾。好在他那位举主已经年老不堪,告老就在这一两年间。待其退去,转换门庭自可顺理成章。
今次他在武阳亲眼见识了嬴冲的手段,真是佩服到五体投地。只觉这位真乃当世奇才,那王籍之流,完全无法与之并论,实是难得的英主。
唯一需心忧的,就是这位的岁元。
不过今日他从始至终,都未见嬴冲使用过摘星神甲。如此一来,这位的寿元,应当能撑得更久些吧?且以现在安国府的势力,寻些延寿之宝,似也不难。
只需这位安国公,能够再活个十年左右,留下一两位后裔,就必可使大秦朝中,再多一顶尖门阀。
嬴冲见其神色诚恳,就心知这人也已入彀。可这情景,却只把后面嬴定,再次气到呼吸紧促,面色苍白。
他看着嬴冲一样样的手段使出来,就知嬴氏脱罪的希望,越来越是渺茫。
他这孙子虽年轻,可官场上的手段,却是炉火纯青。
若说武阳被攻下之后,嬴氏勾结北虏案,基本可以定论。那么现在有了蔡宏的旁证之后,此案只会更加的不可摇动。
盖棺之后,嬴冲却又一根根长钉敲下,要将嬴氏的罪名,彻底钉死。
嬴冲则满意一笑,转而看向了他身后二人。
其中一位自是王侁,另一位却是穿着囚服,身上有着鞭痕血迹的老者、
对于王侁,嬴冲颇为厌恶,此人反复无常,立场不定,实在不是什么好人。
可这刻嬴冲,依然是显出了笑意,拍了拍王侁的肩膀:“也需多谢王将军!将军甘冒奇险,为我安国府卧底嬴氏,本公感激不已,之后必有厚赏,以酬将军之功。”
王侁面肌僵硬,强扯出了一个笑容,他看出嬴冲神态虽是亲热,可目光里却含着几分生疏。这剪灭了他心里最后一丝希望,知晓在安国府他已待不下去。
好在他的背主恶名,今日已经‘洗白’,又有嬴冲承诺的十万金报酬。之后只需在安国府呆上一阵,就可请辞高飞远走,另寻明主效力。
只有嬴弃疾,这老头不除,他难心安。
不过他也不是很担心,有着嬴冲这样的死对头在,哪里能容那人轻松下来?那嬴弃疾自顾不暇,哪来还有时间来顾及他?
王侁之后,对那囚衣老者,嬴冲的脸上,却是退去了假笑,目里面闪现出了阴冷之色,语气中亦略含讥讽:“看来族伯你最近处境不佳,今日嬴氏族灭,不知族伯有何感想?”
此人名为赢公胜,是武阳赢氏一族‘玄雀’的首领。
而所谓的‘玄雀’,与他‘夜狐’差不多。简而言之,此人就是主管族中所有暗探的主管。
整个赢氏族中,最使嬴冲忌惮的就是此人。所以早早设计,使嬴元度与嬴弃疾二人,怀疑族中有着内应存在。
自然只一点怀疑,还不足以使嬴弃疾将他拿下。可这些年赢公胜明里暗里,都在阻挠嬴弃疾与嬴唯我二人修行《血神经》,早已为嬴弃疾所忌。
五年前赢公胜随在他父亲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