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等人颇为不满,悄声议论起来。
此时,从外头被带进五房院中的几个难民都听见了厅中的动静,个个张大了嘴巴一脸惊讶。
公……公主?
他们该不是听错了吧?
引他们进来的仆人也驻足听了两句,听见里头赵花锦寸步不让地怼王婆子便放心了,一回头朝这几个难民解释道“这是直郡王府,我们姑娘是府里的十二小姐。头几天皇上才下了圣旨封小姐为锦绣公主,来年开春就和亲辽国。”
嚯,还真是公主!
众人又是惊讶又是欢喜,恨不得隔着窗户缝子瞧瞧公主是什么模样,听这声音便知道一定是个气度卓越的美人。
见他们都磨磨蹭蹭不想走,领他们进来的仆人正好也想听听赵花锦会说什么,便停在原地没有离开。
只听里头的赵花锦讽刺了王婆子等人一顿,而后道“五房既然由我当家,有些我看不过眼的人和事,就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了。”
赵花锦伸出手,果蓝连忙送上来一本册子。
王婆子等人伸长了脖子看,奈何不认得字,只能又把脑袋缩回来。
赵花锦打开册子,随手交给一个认字的小厮,“你来念。”
小厮接过来一看,愣了愣,不自觉看向王婆子,而后清了清嗓子大声念起来,“腊月二十一晚,王婆子、李婆子下了钥匙后在下房赌博,因输钱大声吵闹,直到子夜才歇。”
“腊月二十二晨起,王婆子酒醉踩断院中的芍药花枝,和管花草的周家的大吵一架。”
“腊月二十三日下午,李婆子将厨房的五斗上好贡米偷回家,被家人吃掉一斗,剩余四斗作为罪证归案。”
赵花锦看了果蓝一眼,果蓝立刻将桌子底下的米袋拖出来。
李婆子顿时白了脸色。
如此这般一直念到腊月二十五,赵花锦笑了笑,看向王、李两个婆子,“腊月二十是我及笄之日,从那日之后到今日才不过五天,这五天里你们犯的事,一本册子都记不完,这还是挑要紧的记了下来。”
罗氏有些诧异地看向赵花锦,连她都不知道,赵花锦什么时候命人记录了这些。
难道她从及笄那日之后,就想着要整顿五房院中的下人了?
赵花锦没有注意到罗氏的目光,她掰着手指头慢慢细数,“赌博、吃酒、吵架,加上偷盗和损坏财物,这几桩几件里头,随便哪一件就够得上让你们走人了。”
王婆子她们一听,不好,这是要赶她们走的意思!
“姑娘,这可不能够!”
王婆子往前挪了挪肥胖的身子,撅着脸道“我们是世子夫人安排来五房伺候的,可不是您想赶就能赶走的!”
“王妈妈,您的消息可太晚了。”
赵花锦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耳朵,笑着朝王婆子道“连大娘心腹的吴管事都被我撵出去了,你们这几个查有实证的小虾米,还想拿大娘来压着我?”
她啧啧地摇头,“若你们听见这册子里的东西有悔改惧怕之心,我倒也该看在你们老脸的份上给些面子。谁知你不但不怕,还要搬出别人来压我,那我少不得要狠狠处罚你,免得日后五房的人都会错了意,不知道该听大娘的,还是该听我和我娘的。”
王婆子想到世子夫人身边的房婆子都被赶走了,不禁吓得白了脸色,“你,你要如何惩罚我?”
“来人,把她捆了押到院子里,给我狠狠打三十个板子!”
赵花锦雷霆之势,话音刚落,立刻就有周家的带着几个仆妇上来捆人,赵花锦默默看着,顺势盯了一眼王婆子身边的李婆子。
李婆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姑娘,我怕了,我悔改了,日后我都听您和五夫人的,绝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