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听她话里姐妹相称的亲昵,似乎还是闺蜜。
想想也不奇怪,商秀珣这些年到处行走,总会交一些朋友。
两位同样出色的女孩凑到一起去,说说天下,谈谈人生,关系当然很好。
原来如此,我还说她怎会停了下来等我说话,也不但心我突起歹心,进行攻击呢?这并不是傻大胆,而是有着倚仗啊。
苏辰释然,有了关系就更好说话了,他踱了两步,自信道:“学剑伊始,先是一招一式,熟悉基本手法;然后才熟极而流,达到精通;到了后来,每一出剑如有神助,剑式高妙如天道运行,让敌人破无可破,对敌时甚至能让人心生幻景,只觉意沮神伤,无可匹敌。这样的剑法,在世人眼里,可以称为神剑……”
苏辰细细描述着剑法从剑术到剑势到剑意的经过。
这些道理是他一点一滴体会得来,此时说出,有着极强的感染,让人信服,只觉原本就该如此。
石青璇却听得纳闷,好好的不是说着音乐吗?怎么又谈起剑来,果然打打杀杀惯了,三句不离本行。
她正想反唇相讥说剑法对自己没用,陡然心中一动。
“不对,他明着说的是剑法,实际上指的我的箫艺!我三岁识谱,七岁之时学遍百家技法,到了九岁,已初窥音乐跟心灵的奥秘。吹奏之时,可让飞鸟驻留、彩蝶绕身,自负已得真传,最后取得突破,也是母亲去世,心伤意冷,领悟到天道无常,人生无奈的道理,从此箫艺大进感染人心,这已是练到极处了吧?”
她嘴角刚刚翘起,又变得严肃起来,急声追问道:“之后呢?到了这个境界岂非是天下无敌了,难道还能更进一步?”
关系到自己音乐的道路,石青璇心态变了,一改先前漫不经意的神色。
“当然,这才哪跟哪?剑法到了这一步,其实归根结底,只可称为大师,算不上宗师,当不能开宗立派。因为,这种体悟根本没有脱离前人的经验,没有走出自己的道路。”
他也不卖关子,继续又道:“到了这时,想要突破自然是反其道而行之,不能一条路走到底了……他山之可以攻玉,看看别人的道路,打破自己的道路,然后破而后立,这时方能见到新的一番天地,发现剑法的本质。山不是山,水不是水,剑也不是剑,你的箫自然也不再是箫了。”
苏辰说得玄乎,但他相信石青璇听得懂。
他想得没错,不但石青璇听懂了,离得远远的,一棵巨树枝丫间站着一个白衣身影,淡漠幽远的眼神突然一亮,也是微微点头。
他也听懂了。
那身影在林间阳光照射之下,似乎只是淡淡的虚影。
清风拂过,枝叶摇晃,他身上的衣物却没有一丝波动,就象根本没在此方世界一般,只是幻象。
……
石青璇愣在原地,沉默半晌,眼神越来越亮……
她伸手取下腰间碧玉长箫,撮唇轻奏,林中响起一声呜咽。
几片飘落的树叶被这箫声一震,散成粉末。
看在眼里,有一种落叶飘舞,零落成泥的凄美意境。
这一下,再非以情感人,而是从人心到天心,无论看不看到这一幕,听没听到箫音,都有一种伤感在心头回荡。
“箫不是箫,而是天下万物,万物有道。”
石青璇欢喜得象个孩子一般,看向苏辰的眼神有了些佩服,笑道:“秋官你真的好博学,听你一说,我感觉好像有了一些进步了。”
她伸手摘下面上的大鼻子面具,笑颜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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