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来镇守关隘的。
世有奸臣当道,有昏君无能,有小人作乱……
君子奈何?敢一死以醒君王乎?
大梁钟鸣六君子,已经死了五个了。
死在了金銮殿上,死在了国君和满朝文武的面前。
那一口大殿上的金钟,就是钟鸣六君子亲自送上的,贺梁王的五十大寿。
敢给君王送钟……
恐怕诸国百千大臣当中,也是独一份的吧?
那一日,除了陈永廉,其余的五君子,都撞死在了金钟之上。
血溅朝堂,君王却只是冷笑。
一声钟鸣,死一人。
然而……
即便是这样,也没有改变什么。
是呀!
朝堂还是那个朝堂,阴霾得令人窒息。
看着同道的尸体,那铮铮铁骨下不屈的眼神,陈永廉反倒是摇了摇头,刚刚站起要去撞击金钟的身体……迟疑了。
无畏的牺牲啊!
或者说……是愚蠢的牺牲。
武死战,文死谏。
可是这一刻,陈永廉却是脱下了朝服,在满朝文武面前,叹了一口气……
离开了这里,大笑着离开了。
他将自己关在了府中,也不在乎是否有王城卫队来抄家灭族。
他痛哭了七日,又发呆了七日。
第十五日,圣旨来了,贬往金陵城守关隘。
他的心死了,带领着族人,上了路。
仿佛换了一个人,当初朝堂上意气奋发要铲除奸逆,振兴大梁的弘股之臣,变成了偏安一隅,成日以和城主明争暗斗为乐的太平知府。
“哎!”
回到府中,陈永廉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他遥望梁京方向,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哽咽着道:“陛下!陛下啊!大梁……已经烂到了骨子里了,陛下……你知道么?我的陛下啊!”
……
与此同时,江宁城武威城等太守知府,一回到城中,便立刻当机立断,斩杀了城中齐楚两国的使者。
销毁一切通敌卖国的证据,他们依旧是大梁的好臣子,依旧享受着锦衣玉食和一城大权。
这年头……
国可以灭,城却长存。
国君可以死,勋爵却沿袭。
无非是大梁之爵,还是齐楚之爵的区别罢了。
……
同样的,金陵关隘一战的情报,也火速送往了梁京。
后宫!
环肥燕瘦当中,已经年逾古稀的大梁国君萧景腾,随手看了一眼万里加急军报后,笑着随手丢在了一旁,然后抓住身旁的漂亮妃子,嗤道:“打罢!打罢!关寡人什么事儿……”
“陛下!”
送战报的大将军魏无双,单膝跪地,郑重道。
“退下吧!大梁这不是还没有亡么?金陵关隘不是也没丢么?算得上什么了不得的事啊!寡人累了,来人……摆驾夜安宫……”
在几个太监的搀扶之下,国君一脸根本不在乎的从摇椅上起身。
“陛下!金陵关隘一战,凶险异常,险些失守。并且,附近几大城池太守和知府,迟迟不肯出兵驰援……其中干系很大,还有……战胜之后,论功行赏之事……”
大将军魏无双握紧了双拳,他是大宗师的修为,甚至于有望要突破到武圣。
可是,这王朝之事,真的是乱如麻啊!
眼前的陛下……
真的是当年那神勇无双,御驾亲征齐楚两国的英明天子梁王么?
乱花渐欲迷人眼啊!
失去了锐气的君王,他……还能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