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应物笑道:“去意不去意的再谈,你当了这么些年仓库大使,想必也攒下了几两银子罢,借给我一些。”
孙大使很奇怪,“你要借银子作甚?”
方应物答道:“我要办社学!”
孙大使仍是不明所以,方应物信心十足道:“过几日你就知道了,你放心,到时候我会两倍还给你!”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彭指挥使近日可谓是春风得意,自从当上了卫所指挥使以来,从没有像最近这几天这么得意。
他收到的请帖,比方应物当初都多,毕竟他久在边镇,各方面关系远比方应物多,别人也容易通过各种渠道来邀请他。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越想越得意。这次巧妙借用张太监的势,再加上自己的实力,硬生生将主持筹建卫学的差事从方应物手里夺了过来,不但报了接风宴上被方应物羞辱的仇,而且也给自己开拓了一条的大道。
进了卫学就是榆林有史以来的第一批秀才,谁不想当秀才?虽然最高决定权在杨巡抚手里,但他作为主持者,总能在几十个名额里影响到一二十个罢。
这些都是大人情,非常宝贵的大人情,既可以将来兑换为人脉,也可以立刻兑换为海量的银子。
其次,这下至少可以解决自己次子的未来前程了。彭指挥有两个儿子,长子将来要继承武职,但次子一直没什么出息和前途,不然也不会堕落到去打仓库主意捞油水的地步。
但现在,彭指挥就可以将次子想办法安排进卫学,混一个秀才功名,以后再花钱入国子监买一个监生功名。这样一来,彭指挥了却一桩压在心头多年的烦心事,身子都轻了几两。
方应物要自掏腰包办社学的消息也传进了彭指挥的耳朵里,但彭指挥很嗤之以鼻。社学那种东西。不就是私塾么,方应物想来也是气急之下为了过把瘾。或者是穷疯了赚几个束脩钱。
喜事临门,彭指挥使决定大大的庆祝一下。不如此不足以宣泄,便定于九月二十八日在卫学选址处办一场开工典礼。
老爷动动嘴,小人跑断腿,登时彭家仆役四出奔忙,榆林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除去杨巡抚和张太监这种高不可攀的,全都接到了彭指挥的邀请。
却说转眼间到了九月二十八日,只见得秋高气爽,阳光明媚。委实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彭指挥使作为主人,他带着两个儿子早早就来到榆林城东北角选址处,等候嘉宾光临。
可是很奇怪,从旭日东升一直等到日上三竿,彭指挥使所邀请的二三十名嘉宾只来了一小半,在场的大部分人还都是榆林卫卫所武官。
彭指挥非常不明白,他作为榆林卫指挥使,在榆林城自认也是很有面子的大人物了,所邀请的嘉宾怎么会大半都没到?就是到场的人里。也很有几个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好像完全心不在焉。
他走到那几个窃窃私语的嘉宾身边,问道:“尔等议论何事?”
那几人对视一眼,其中有个彭大人娘家亲戚。仗着这层关系大胆道:“我们议论方应物创办社学的事情,听说也是今日招收社学生。”
彭大人哂笑道:“这有什么可议论的?”不过他觉察到什么,疑惑的问道:“莫非今日不到的人。都去了社学那里?”
“应该是如此。”
彭指挥怒道:“彼辈不到儒学这里,却去社学那里。这是何道理?莫非官学还不如山野村夫的私塾么!”
又是那亲戚诧异道:“彭老爷你不知道?昨日巡抚都察院那里有消息传了出来。”
确实没人在彭指挥面前说到过什么,彭指挥使的脾气不太好。下属们有坏消息也不敢轻易触他的霉头。
彭指挥不由得问道:“这两日本官事务繁忙,有什么消